每天黄昏,王大人准时收工,从不拖延,比打更的更加准时。
这一日下午,王沈正送走最后一个听讲者,正要赶紧去找王大人说道说道。问题是,他的动作那么快,一转眼,王大人照旧不见了!!
他气得直跺脚。
这时,一个戴着大斗笠的人进来。
王沈看不清楚来人,只随口道:“老先生,王大人今天不讲课了,你改日再来吧。”
那个人不但不听,反而一直往里面走。
“老先生……”
来人揭下斗笠。
王沈一惊,立即行礼:“老爷,您怎么来了?”
王华风尘仆仆,只带了几名随从,满面焦灼:“守仁在哪里?马上叫他回来。”
王沈有点为难。
每天黄昏时,王大人就不见了。
每每出去,都是至少1-2个时辰,谁知道他去了哪里?自己还急于要找到他呢!
王华的声音加大了:“守仁在哪里?”
“回老爷,大人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
王华没有再问下去,只进了屋子,静静地等待。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王守仁才施施然地回来。。
逼婚7
王沈急忙迎上去,低声道:“老爷来了。”
王守仁心里一惊。
门已经开了,老父亲站在门口,满脸风霜,声音十分威严:“守仁,你进来。”
王守仁很少见到父亲如此态度,再说,吏部尚书大人千里迢迢来此,当然不是为了参观一下南昌的风土人情。按照大明的惯例,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假期。
门再一次关上。
王华根本没理睬儿子的嘘寒问暖,只缓缓地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
王守仁一看,面色大变。
“这是你和诸小姐的婚贴。我和诸翁已经定下此事,婚期已定,聘礼我已经全部派人送去。你只等做新郎倌就行了。”
王守仁脸色惨白。
婚贴上的日子,连十天都不到了。
这一次,不是订婚,直接是结婚。
王华的口吻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诸翁,你是清楚的,他是我的至交好友,现任江西布政司参议(江西省常务副省长)。你小的时候,他曾经到我们家里做客,一直非常赏识你,后来才主动把诸小姐许配给你。现在你正好也在江西做官,彼此之间距离也不远,正好完成你们的婚事。上一次,我们失礼,出尔反尔提出退婚,他也不计前嫌。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诸小姐,她重情重义,坚贞刚烈,宁愿从一而终,也不愿意退婚。儿子,这一次,你万万不能再辜负诸小姐。”
王守仁把婚贴仔细地看了又看。
年庚八字,双方家长选的黄道吉日,彼此之间的印鉴——一切都信誓旦旦,绝不可能谈到什么辜负不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