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河凝着眉眼,闭口不提公事,目光打量着对面的人,唇角弯了起来,眼角褶皱更为明显,“池律师跟我听说中的不太一样。”
池漾面不改色:“我工作的状态就是这样,还请秦总见谅。”
“那生活中的状态呢?”秦楚河问,“不知道池律师还记不记得,半个多月前,我们见过一次。”
他说的是,云锦书替她补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在餐厅走廊上的一次会面。
听到这句话,池漾心里一阵冷讽。
何止是记得,那次见面就像是噩梦一样,纠缠了她数个难眠的夜。
“这个还真的不太记得,”池漾否认道,“秦总有什么需要还是尽早提出,我不习惯在工作场合聊私事。”
“那这个,池律师一定有印象吧。”说着,秦楚河将手机滑过会议桌,递到池漾面前。
池漾微敛眉眼,目光下移,嘴角瞬间僵住。
——那是一个多月前,她在聚享商务晚宴上拉小提琴的照片。
与那天如出一辙的荒谬感再次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池漾尽力压住嗓音里的颤:“你怎么会有这张图片?”
秦楚河说:“那天,我在现场。”
听到这个答案,池漾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她目光一凛:“既然秦总当时在现场,应该也知道我这么做的缘由。说实话,我觉得能教出那种出言不逊的孩子的家庭,父母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合作的原因。”
她说的话一点都不客气,秦楚河听了明显有片刻的怔愣。
他尽量让神色恢复如常:“所以我特意来跟池律师道个歉。当时犬子不懂事,但他意指的对象绝对不是你。”
池漾冷冷一瞥,“不重要。”话已至此,她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秦总可以离开了。”
秦楚河也随之站起身来,目光似烛火,看向池漾,“池律师,我这次过来是抱着真心合作的目的。未来几年,伟达集团有在京溪发展的意向,需要成熟的律师团队加持,当然,回报自然不会少。”
池漾径直走过他身边,“你可以直接与顾律师联系。”
见状,秦楚河赶忙拉住池漾的胳膊,声调抬高:“池律师,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们一个刚成立几年的律所,究竟哪里来的底气,就这样放弃一个大客户?”
“底气?”池漾甩开他的手,声音一寒:“我有底气,是因为我有底线。”
说着,她步伐退后几步,眼神下撇着从会议桌上抽出一张纸,当着秦楚河的面擦了擦他刚才触摸到的衣袖,一脸嫌恶道:“就比如,这种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我自然没合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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