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久久的沉默蔓延开来。
后来,叶青屿长叹了一口气,说:“她一直在失去。”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朝歌国际机场。
与这趟航程一同戛然的,是席砚卿的回忆。
他关于这场对话的所有回忆,停止在叶青屿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席砚卿,好好对她,不要给我把那一拳还回来的机会。”
☆、云听
下了飞机,席砚卿刚到达出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tian执行总裁萧洛则。
萧洛则看到席砚卿,立马迎上前来,问候道:“席总,好久不见。”
席砚卿直入主题地问:“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拆?”
萧洛则为难地摇摇头:“没那么快。tian作为朝歌最大的商场,且不说它在带动本地经济发展、解决就业等方面实打实的作用,单单就市民忠诚度来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周旋这件事。”
席砚卿顿住脚步,“市民忠诚度?”
“嗯,”萧洛则说,“现在,tian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商圈,朝歌市的市民,对它已经有了感情,它更像是整座城市的精神文化符号,在大家心中已经有了归属感。如果贸然强行地拆除,我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做法,对朝歌市市民,非常不友好,甚至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安定。”
听到这个理由,席砚卿倍感无奈地笑了笑:“不愧是萧总,就一个普通商场,能把它经营得这么风生水起。”
“我就是个执行者,主要还是您的功劳。”萧洛则说,“还有,政府方面,也不肯松口。原因你懂的,政绩跟gdp挂钩,他们自然不舍得,这个能拉动经济增长的香饽饽。所以,审批手续也不好弄下来。”
闻言,席砚卿蹙起眉,表情冷峻肃然,强调:“这个必须拆。”
“席总,我能冒昧问一句——”萧洛则顿了顿,“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吗?不论是出于商业利益,还是人文情怀,这地方真的没有拆的道理啊。”
席砚卿沉默了一阵。
最终,似是妥协:“如果,只把那面墙拆了,然后商场换名字。这样,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得到这个答复,萧洛则脸上瞬间恢复了光彩:“这个容易,以装修为由停业一段时间就行,最快的话,我预计需要半个月吧。”
席砚卿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的车从机场驶离,一路开向tian。
抵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整座商厦已经关门,唯有tian的标牌亮着光,美轮美奂,一派辉煌。
席砚卿下了车,仰望着这抹堪比璀璨星辰的亮光,照亮苍茫夜色。
美得摄人心魄,让人挪不开眼。
萧洛则注意到席砚卿的眼神,那里面分明写满了不舍和眷恋。
既然这样,到底为什么要拆?
他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席总,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