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太夺目,席砚卿目光定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突然心满意足地笑了。
池漾看着这一幕,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默了几秒,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我上次半夜醒来去找你那一次,手腕上没戴任何东西,其实你看到那个伤疤了吧?”
席砚卿表情有片刻的怔忪:“嗯。”
池漾追问:“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你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告诉我,我又何必去问。”
这无条件的信任,让池漾受宠若惊。
她垂下眸来,避开他的目光,小声嗫嚅道:“我听很多人说,感情中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坦诚”
“但是对我来说,”席砚卿打断她的话,把她的手腕掂过来,放在自己掌心暖着,“你的开心比坦诚更重要。”
他眉眼似被春风裁过,替她暖了话里的那股子凉意:“漾漾,如果坦诚会让你痛苦,那我们就不要这坦诚。”
听到这儿,池漾本能地抬起了眼。
楼道里灯光很浅淡,把他的眉目衬得极其柔和,柔和得让人心生眷念。
以及贪恋。
——她是真的,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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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席砚卿回家冲了个澡,池漾趁着这个时间,给他煮了一碗面。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走到对面,按下了门铃。
席砚卿刚洗好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门:“不是跟你说密码了吗?”
池漾眨眨眼:“我这不是怕你衣冠不整吗?”
席砚卿淡淡一笑,侧过身让她进来。
池漾把面放在餐桌上,招呼道:“你吃点儿东西再走吧。”
席砚卿在她身边坐下:“你陪我吃点儿?”
“好啊。”池漾乐呵呵地应着,利落地在椅子上坐好,胳膊肘撑在餐桌上,双手摆成一朵花的形状,放在下颚线的位置,扑扇着大眼睛,直勾勾地朝着席砚卿看。
席砚卿看着她,邪邪一笑:“这是想要我喂?”
“不是,”池漾摇摇头,朝他眨了一下眼,“是秀色可餐。”
席砚卿看着她一本正经学他的模样,沉沉笑出声来,觉得上天真是待他不薄,让他捡到这么个大宝贝。
“行了,别看我了,你现在这么盯着我看,对我来说是折磨,懂么?”他痞里痞气地说着这话,顺带着手指一勾,从刚才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池漾看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即听到手机里传来一群声音。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此起彼伏地响着:“我先来”、“等一下,我先来”、“不行,池漾姐姐”、“”
她垂眸,席砚卿的手机正好抵达她眼皮底下。
视频里,是南栖希望小学孩子们的面孔。
他们站在崭新明亮的教室里,正争相恐后地跟她说着生日祝福,明明是最简单最质朴的话语,听起来却如同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