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脚下拉长的身影晃动,还在半关的门,突然被宽大手掌撑住。
清冽的木质气息朝她满覆而来,一时间迫近鼻尖。
秦凝雨手指顿住,微抬眼眸瞥去。
橘色灯光染上深邃眉目,男人身上庄重的温莎领结被卸下,冷白喉结锋利分明,浅色衬衫质地讲究,少有几分褶皱,收进笔直修挺的西裤。
这般旁人做了只会徒增冒失的行为,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急切,沉稳如常,与生俱来的贵气。
谢迟宴直直瞥着她,稍顿,沉声开口。
“凝雨。”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作为他们之间称呼的交换,他也理应给出自己的诚意。
“早些睡。”
夜很深了,难以言喻的寂静笼罩而来,静到一点细微的反应都无所遁形,深夜里陌生男女之间的对视,那种似有若无、欲语还休的黏滞感,是一种她从没有经历过的心慌意乱。
秦凝雨感觉脸热,尽量稳住自己渐快的呼吸,唇角牵出一丝浅笑,不敢多看男人一眼,只是瓮声地说。
“嗯,也早些睡。”
关门后,脚步声渐远。
秦凝雨站在门后,还有些发怔,一晚上这些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有些大。
等思绪回笼的时候,手里蛋糕袋放到茶几上,她如常走进房间,开灯,走到窗边,把手里的黑色大衣搭在立式衣架上。
上头咖啡污渍明显。
她本该放到沙发上,方便明天上班前带去干洗店的。
这会突然想起来,她今晚低血糖,蹲在冷风里还一阵,怕感染风寒,病了影响项目进程,于是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暖气,给手机充上电,打算过会就去泡个热水澡。
仔细思考了没有待办的事情,秦凝雨才拿下披着的西装外套,抱在怀里。
转眼瞥到窗户。
秦凝雨说不清自己的心态,伸出手掌,从衣架上的挂着大衣上掉转方向,而是糊开蒙着一层水汽的窗户。
隔着玻璃窗看去,迈巴赫还静静停在楼下,也就是在此时,空调暖气笼过身体,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只是秦凝雨回想到那一声冒失、傻到透顶的“老公”。
刚刚消散温度的脸颊,再度羞红,只能深深埋进抱在怀里的西装外套。
她真是慌神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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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宴坐回车后座。
他既然接受这段婚姻,就没道理让人家过上丧偶婚姻,度过貌合神离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