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将奚族和契丹晚上水淹使团的事情说给了杨铦,但是杨铦的心思全在安禄山送来的美女身上,却根本不相信。
张垍认为在大唐面前李延宠和李怀节就是蝼蚁,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偷袭使团,李倓有些太杞人忧天。
李倓知道劝不了自信心十足的杨铦,除非李倓说这一切都是自己搞得阴谋。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李倓知道劝不了杨铦,只能私底下找到负责后勤的高尚。
李倓让高尚瞒着杨铦,半夜后悄悄安排自己这边的人分批上山,至于杨铦那边的人死活只能看他们造化了。
高尚对于李倓的安排也是不解,但是他并没有多问,更没有把事情向杨铦汇报。
李倓是最后一批出来的人,李倓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寨,又看了看远处的河流心里瞬间矛盾了起来,他既担心大营被淹又担心大营不会被淹,毕竟大营里面还有上千条生命。
就在李倓心绪不宁的时候一个游骑跑了过来,游骑到了李倓跟前翻身下马说道:“禀郡王!李总管让小人通知郡王河水水位现在正常下降,请郡王立刻上山。”
李倓握了握拳头说道:“你回报李总管我知道了!我们马上上山。”
游骑说道:“遵命!”
游骑说完起身就要离开,这时李倓突然叫住了游骑说道:“你给李总管说一下,如果水来了,一定让他派人提前通知一下杨鸿胪。”
游骑回道:“遵命!”
李倓不是没有办法将杨铦强制弄走,问题是他怕因此闹出动静影响了他的计划,再说大营不留人敌人发现起了异心就前功尽弃了。
子时已过,杨铦睡的正香,突然被营帐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他骂骂咧咧从床上坐起,这时营帐的门帘被人粗鲁的撩开。
一个士兵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喊道:“杨主使!洪水!洪水来了!快逃!”
杨铦听士兵如此说瞬间脸色一变呵斥道:“胡说!哪来的洪水?你在敢妖言惑众本使定将你乱棍打死。”
士兵一听急了说道:“杨主使!属下没有胡说真的有洪水!不信你可以出去看。”
杨铦看士兵表情不像是胡说,于是连忙起身往营帐外面走,到了营帐外面就看到了到处乱跑的人。
杨铦顺着士兵指的方向,一条水线在月光的映射下正向着大营而来,水线并不高最多到大腿,杨铦这时想起了李倓的话。
这点水确实淹不死人,但是如果奚族和契丹趁乱进攻大营如何抵挡?使团根本就不可能列阵迎敌。
杨铦后悔的直跺脚,捶着自己的大腿喊道:“我危矣!我危矣!”
不过这张垍还算忠心立刻就想到了李倓,扯着嗓子喊道:“快去通知郡王,郡王如果出了事你我人头落地。”
就在杨铦急得上窜下蹦的时候,从大营外面过来了几个骑马的唐军游骑,游骑到了杨铦面前说道:“杨主使!我们是李总管麾下,请赶快上马,敌人可能随时进攻大营。”
杨铦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善!”
杨铦顾不上回去穿衣服只穿了裘衣光脚“噌”一下子蹿上了战马。
杨铦准备打马而走,突然却控住战马对士兵说道:“你们快快跟上!随我去救郡王!”
其中一个士兵说道:“杨主使不用担心郡王,郡王已经撤走了!”
杨铦一听再无担忧,挥动马鞭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驾!”
战马吃疼长嘶一声窜了出去。
你还别说杨铦虽然是个文官,但是这上马速度是真的溜,驾驭战马也是手到擒来,只一个呼吸的间隙杨铦已经窜出很远。现在他是能跑多远跑多远,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已经顾不上了。
几个游骑一脸惊诧的看了看杨铦的背影,然后上马追了上去。
原地只剩下来那个给杨铦通风报信的士兵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发呆,直到水淹了了他的脚面他才回过神来。为了活命他只好边跑边脱身上的盔甲,此时此刻身上的甲胄已经成为了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