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将军见他们进来,爽朗笑着道:“郑大人,常将军快快入座。”
郑颢抬眼一瞧,便看见营帐里剩下两个空的席位,一个靠近主将就在宇将军下边,另一在角落处。
宇将军下边的席位是给谁坐不言而喻,怕俩人混淆,宇将军还朝青年监军唤道:“郑大人快些过来入座吧。”
知晓宇将军容不下人的性子,加上郑颢刚出风头不久,常将军有些担忧地看了青年一眼。
郑颢面不改色,抬腿朝宇将军身旁的空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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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落座后,宇将军举杯,朝众人笑道:";此次镇红军大败红衣军,守住冀北府,护住全府百姓安危,皆是在座诸位的功劳,今满饮此杯以作庆贺!";
满座将领举起酒杯,回敬:“我等共饮!”
酒罢,宇将军放下酒杯,气势豪爽道:“待酒足饭饱后,明日我便上书为大家请功!”
“将军宽厚!”
众人纷纷举杯再次敬酒。
一阵恭维,来回敬酒后,忽然,一位将领开口道:“此次守城之战能够取得胜利,且没有造成大量伤亡,多亏了郑监军送来的瓮听。”
连喝几碗酒水,将领情绪高涨,一想到昨夜他们不伤一兵一卒便打败了红衣军,他心中积攒许久的郁气便散去许多:“此次大功应该属于郑监军!”
此话一出,原本欢声笑语的营帐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地望向上座二人,说是上座,其实真正坐在主座的是宇将军,青年身居其下座,可是明明位居人下,面容俊美的青年监军气势丝毫不输将领之首,甚至,还隐隐有盖过对方的苗头。
“都看着本将军做什么?”
宇将军压制心中的怒气,脸部抽搐,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但他不由得将目光落到刚才开口的将领身上,却见对方醉酒倒在桌面,想到对方的所言所语,宇将军生出恼怒,恨不得将对方的口舌拔了。
即使是郑颢制作出来瓮听帮助镇红军打败红衣军又怎么样,如果没有镇红军在,他的瓮听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处,且他身为镇红军主将,镇红军打败红衣军,无论如何功劳大头都是他的才对。
宇将军眼眸微垂,看向下方的青年,皮笑肉笑道:“所谓英雄出少年,陛下慧眼识珠将郑大人派来冀北府,果真是英明决定,瞧瞧不过半月,郑大人便大退红衣军,本将军的奏折上可要好好为郑大人请功。”
见此,下方幕僚闭了闭眼,身为主将可武功不高,却必须得有谋略与宽广心胸,前者,因为家学渊源,宇将军略有一些,然而在心胸上实在狭小。
看着于人前眼下被宇将军出言讥讽,仍旧气定神闲,端坐在原位的青年监军,对方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幕僚微微叹道:若将军有此子三分沉得住气,也不至于在红衣军面前毫无胜算。
不知幕僚心中所想,宇将军举起手边酒杯,朝下方青年监军道:“今夜乃军中庆功宴,本将军见郑大人进入帐中后,没有怎么碰过酒水,是为何故?”
“莫非是家中有河东狮吼,不敢在外多喝酒水?若是如此,郑大人无需害怕,本将军遣人回去报信,告诉弟妹,你在军营留宿。”
郑颢起身,接近九尺的身高十分具有压迫感,不禁令宇将军双眼一眯,他看向对方,见郑颢仍没有举杯的意思,心下越发的不悦:“怎么,郑大人觉得与本将军喝这杯酒是辱没了你?”
此言一出,一些神经粗大反应迟缓的武将也反应过来,琢磨出不对了。
他们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前者是他们的主将,后者是帮助他们守住城池,免去死亡的郑监军。
有人想要开口缓和气氛,去被身边的同僚拉住,对方轻声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你我便是小鬼!”
那人才退回原位。
宇将军坐在席位上,见下方青年监军毫无畏惧,神色如常地面对他,衬得他好似跳梁小丑,宇将军不由得越发恼怒。
青年脚下一动,宇将军目光跟着对方一起转动,郑颢微俯身子,从桌面端起酒水,声音如水沉凉朝众人道:“颢在此祝贺诸位此战大胜!”
话落,郑颢抬酒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众人仔细看去,发现青年喝酒用的不是酒杯,而是大碗,且途中没有半点酒水漏下,整个营帐皆是直来直去的武人,就算有些小心思也没有多大心眼,见青年监军没有一点含糊,满饮一大碗酒水,酒意冲头的将领们不由得喊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