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卓立马回道:“夫郎传信过来,瓮听已经制作好了,问大人该将瓮听送往何处?”
郑颢闻言指尖微松,他朝大卓低声吩咐几句,大卓听后,马上转身离去。
传信人同大卓一起回来,后者常日跟在郑颢身边,轻易不会离开,想到红衣军步步紧逼,镇红军软弱无能,想到不好的局面,顾霖心下一沉,站起身来。
大卓上前:“夫郎,大人命我回来运送瓮听至城墙。”
闻言,顾霖提起的心脏骤然放下,他平缓着急促的呼吸,声如往常,令人看不出差错。
“瓮听又多又重,我让二成和护卫帮你们一起运送。”
郑颢离府时,将从京城带过来的护卫都留给顾霖,任他差遣吩咐,但真实目的却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假若城破,令陈护卫借机行事护送顾霖离开冀北府。
大卓道:“小的还带了一些帮手回来,加上夫郎的护卫,看能不能一次性将瓮听运送到城墙,以免多次往返动静过大,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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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霖觉得有理,叫来于二成,让对方带大卓他们去装运瓮听。
一辆辆马车牛车向城墙驶去,动静并不小,士兵来报时,郑颢正和常将军交谈。
士兵上前汇报:“郑大人,您家里人送东西过来了。”
只见神色清冷的青年在士兵话落后,整个人柔和许多。
常将军见此,眉头重重一皱,大敌在前,怎能如此儿女情长,本以为眼前的监军和从前朝廷派来的大有不同,不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常将军冷声道:“家人来寻,郑大人先去忙吧,我先行离开了。”
郑颢开口:“常将军留步。”
“家里人送来的东西,并非送给颢一人,而是送给镇红军上下。”
常将军闻言,脚步停顿,目光重新落在青年身上。
知道对方心中对自己的偏见,郑颢道:“常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将东西呈上观看。”
武人行事从不犹犹豫豫,见郑颢不似说笑,常将军吩咐士兵:“还不把郑大人家里送来的东西呈上来。”
听着常将军的吩咐,士兵欲哭无泪:“郑大人家中送来的东西又多又重,估摸有十几俩马车,都运到城墙角落了,根本送不过来。”
常将军动了动眉头。
见此,郑颢再次开口邀请:“常将军随颢前去一看?”
“走!”常将军没有犹豫。
俩人来到城墙,便看见城墙角落处,每隔几十步便摆放着一个个黑陶所制,口小腹大的瓮器,这些还不是所有,常将军见十几个男子一个接一个从马车搬下瓮听。
守在城墙后的士兵见此,一个个目露好奇,但因着军令如山,他们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常将军转头,问郑颢道:“郑大人,这些是何物?”
没有明说,郑颢却能看出对方眼底的抗拒和厌恶,显然是将他当作不知所谓,只知玩乐,扰乱军心之人。
敌军迫近,没有介意对方对自己的误会,郑颢指着陶器解释道:“此物名为瓮听,将其埋于地下,可探查三里之外敌军的动静。”
常将军本是一副排斥神情,听完郑颢的话后,他原先孙野神色一顿,见此,郑颢仍旧面不改色地介绍瓮听的用法,相比郑颢刚得知瓮听此物,风轻云淡的表现,随着对方的话语,常将军的神情愈发紧绷,那双虎眸更是紧紧盯着青年监军:“郑大人所言为真?“
常将军行军多年,什么兵器武器没有见过,实在不信有东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探查到敌军的动静,假若这是真的,他们面对红衣军的地道战时,就不会再束手无措了,甚至还能反击。
虽未亲自试验瓮听作用,但郑颢信任年轻哥儿,任何人都会对他有所隐瞒欺骗,唯独顾霖不会。
郑颢神情如常淡淡道:“常将军试试便知。”
常将军虎眸一眯:“来人!”
一位士兵上前,常将军吩咐他道:“按照郑大人方才的讲解,你去试试瓮听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