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停下来:“大公子,要不要叫医修过来给你看看。”
祝玄知就站在木兮枝身边,听着刚和自己成过亲的道侣紧张兮兮地关心旁人,那旁人还是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哥祝令舟。
祝令舟被木兮枝不同往日的关心弄得一愣,其实顺口客气关心一句,跟发自内心地关心是不一样的,听语气都能听出来。
他摆手。
“不用了,这样容易引人怀疑,我母亲就懂医,今天唤我过去,想必也是为了给我瞧病。”
“那好,你快去吧。”木兮枝从祝令舟话中得知了祝忘卿也知道他们互换身份的事,被三个知情人瞒着,难怪她没能发现蹊跷。
回去的路上,祝玄知握住木兮枝垂在身侧的手。
她既没甩开,也没回握。
祝玄知指腹轻压着木兮枝的手背,触碰到她便会有的颤栗感与愉悦感如约而至:“你觉得我刚才对那个云中弟子过分了?”
木兮枝掀眼看他。
他却垂了眼,睫绒既细长又漆黑,仿佛用墨水涂抹过,衬上这么一张姣好,出挑的细白皮囊,迷惑性极强,似能成了妖。
“以前他们便是这般对我,今日只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罢了,更严重的也有。你要是看不惯我那样待他们,说一声,我改就是。”
祝玄知没撒谎。
他们的确是用这种态度对他,但他也没让他们好过,死的死,残的残。唯有一点,祝玄知擅长借刀杀人,不会自己动手。
有些人察觉到了,苦于没证据,也不敢声张,觉得他狠,不过是说他几句,让他受点小伤而已,他就要取人性命或者弄残别人。
所以祝玄知从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他过得舒心即可。
被人说,受点小伤的不是他们,他们凭什么说他做得过分,替他原谅这些人。反正在他这里,说他,伤他一根毫发,都该去死。
祝玄知之所以会说他们待他态度不好,却不说自己会报复他们,是因为想得到木兮枝的疼惜。
民间曾有一句老话。
那就是一个人一旦对你有了疼惜之心,那么可以渐渐设法叫她喜欢你,费尽心机算计得来的喜欢,也是喜欢啊,不是么?
果不其然,祝玄知看到木兮枝正眼瞧他了,她道:“你丫的给我装可怜呢,滚一边去。”
祝玄知:“……”
没成功。
木兮枝动了动被他牵住的那只手:“你牵太紧了,松开。”男的骨骼似乎比女的要硬一些,太过紧贴时,存在感十分强烈。
他松了点,却又没完全松开,简而言之,还是牵着她的。木兮枝心里不是滋味,不理了。
她忽问道:“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舍命救过你?”
祝玄知拉她缓缓往前走:“有很多原因,不仅仅只有这个。”话锋一转,“你想说什么?”
木兮枝:“哦。”
“我没想说什么,就是怕你把救命之恩错认为喜欢,既然你都说了,还有很多原因,那就。”木兮枝不说了,脸上无故发起烫。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攀着旁边的楼阁一闪而过。木兮枝先看到,抬眸看去:“谁!?”
辟邪落在他们身前:“我。辟邪,我们以前见过的。”
木兮枝习惯性将祝玄知护在身后,紧盯着凭空出现的辟邪,她想大喊招来附近的人。辟邪道:“且慢,我无意伤害你们。”
她咽了咽:“在扶风,你计划安插鲛人在我身边失败,如今又潜入云中,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