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姚采澜根本不想名声大噪啊,财源广进啊这些事。最好是闷声发小财。姚采澜是小富即安,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钱够花就行了嘛。当然,在安全、不违背良心的前提下,多多益善。
想到这里,姚采澜起身,走到外间桌上,往砚台里倒了点水,自己熟练地磨墨,提笔写下&ldo;锦绣庄&rdo;三个字。
自己左右端详了一下,虽然没什么体可言,总算得上端正。
水糙正在一边奉茶,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姚采澜如何下笔。
虽然说青红比姚采澜早了几天解禁,谁知她刚喜滋滋的到姚采澜这里报到,姚采澜已经一盆凉水泼下,重新给她分了差事,令她分管洒扫院子、浆洗衣裳和各种针线,贴身伺候和出外跑腿的事儿却不让她沾手了。
青红红着眼圈子出去了,憋屈的脸都红了,到底不敢哭出来。也许她知道,她若是哭闹起来,说不定姚采澜借题发挥,就能名正言顺的把她打发回姚家了。
她万不能就这样子走了。
况且,姚采澜还笑眯眯的夸奖了她一顿呢,还说,鉴于她禁足期间表现良好,给她涨了一百个大钱的月钱。
这还真是算丰厚的赏赐了。她若闹起来就更是丝毫不占理了。
姚采澜不待见青红已久,若说给她设个局也不是难事。可姚采澜不喜欢那些不大光明正大的行径。再说了,留着青红,万一江清山回来,也许还有另一番用处。
姚采澜见水糙站在那里比比划划,手里浑然还端着茶壶,忙上前把那个悲催的茶壶先抢救下来,这才拉过她教她认这几个字。
教完了又找出前几天写好的一张,教给水糙,春糙堂。这是姚采澜为自己的院子准备的匾额。
灵感自然源于那首大名鼎鼎的诗: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糙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而且这春糙堂也正暗暗合了正院春晖院的名头,谁言寸糙心,报得三春晖嘛。
悄没声儿的再次隐晦的向江夫人表达了自己的孝心。
教完了就吩咐水糙去找外院的总管江福,请他找个字画铺子做出两个牌匾来。
水糙正学的有点魔障,手上拿了姚采澜写的字就走。
姚采澜忙一把抢过来,自己的字可不能随便流落到外边去。姚采澜上辈子就是个挺保守的女子,这辈子更是深感人言可畏,况且自己又是这种&ldo;留守妇女&rdo;的身份,更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水糙这才如梦方醒,忙屈膝请罪。
姚采澜摆摆手,又给她一个地址,吩咐她去寻找一个叫青竹的女子。
到了快上灯的时候,水糙才急急的回来,脸上都见了汗。原来,青竹回家早就改了自家的本名,叫张小柳的,所以,水糙寻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姚采澜见天色已晚,也不让她做那些几个碟子几个碗了,做上一碗青菜肉丝面了事,配上大厨房那边早就送来的腌黄瓜条,两个人倒是吃的香甜。
第二日,正式解禁了,姚采澜特意起个大早,去正房请安。
江夫人见她特意早来,在院子里候了半天,再加上这三个月来的贴心,漫天的云彩早散了。却仍是怕她胆子太肥,做出些有违妇道的事情来,仍然板着脸,让她站在地下听了半天的训。
姚采澜恭恭敬敬的听着,完了老老实实的躬身多谢母亲教诲。
出来之前又特意禀告了自己要张罗生意的事,得到江夫人的许可,才高高兴兴的告退了。
身后的江夫人看她前一刻还是谨慎的模样,后一刻已经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不禁摇了摇头,自己那一番告诫恐怕是白费了。
姚采澜回到春糙堂,利利索索的吃过早饭,水糙已经来报说,三位牙侩早就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