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为阵,我和将军在阵中比武过招,点到为止,各出多少招,便说出一种与这个数字有关联的酒,酿造时长,或是几月酿造,几道工序,均可,但酒名需得以诗句的形式说出来,明说暗喻都可。”
“两局皆胜或一胜一平则不需饮酒,一胜一负或一负一平均罚三杯,两局皆败,则罚饮六杯,如何?”
这个规矩一说出来,反应快的人就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猫腻了。
单单比武,沈千帷肯定胜算更大,但后头的规矩就不那么友好了。
了解的酒的种类少了,说不出来,知道酒的工艺却做不出诗,也不行。
所以这局面大概率也能保持在平局上,那就喝到最后是比酒量嘛。
而且金玥要是在比武上赢了,沈千帷就要一次喝六杯,算来算去,这玩法其实就对金玥更为友好。
沈千帷眸光暗了暗,心里对金玥打的算盘就门儿清了。
虽然面上没有显出什么来,但要说一点儿也不担心是假的,毕竟自己肚子里有几点墨水自己清楚。
酒嘛,他不担心,毕竟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且不说别人,就老爹沈赫便是个酒蒙子,他能背酒名堪比报菜名,就是这诗不好做。
武艺就不担心,他也算是和金玥交手过的,肯定没问题,就是退一万步讲,肯定也能平手。
正当他在想着怎样能扭转些战局的时候,宸王的声音便从上首处温和响起。
“公主妙思,这玩法的确是新鲜的很,不过本王也有些担忧,公主毕竟是女儿身,本王怕沈将军心存顾虑,束手束脚,这比起来难免就差了意思,且也怕沈将军落个欺负女子,胜之不武的名头。”
说到这里,见金玥想反驳,便又立即借着道。
“再者,公主不远万里前来是为两国议和之事,没得说,今日事儿还没谈,就先喝醉了酒不是?”
后头跟上的这一句,少不得就有点敲打的意味了。
你们是战败为求和和救人来的,别不识抬举,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果然,宸王这后头一句话说完后,金玥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又松开,片刻后还是将目光移向了身侧。
坐在她旁边的楚黎便适时笑着接了话茬。
“王爷言之有理,那不知王爷有何提议,也说来咱们一道听听。”
这个燕胡宰相之子,朝中做过功课的人也是有几分了解的,是个年轻有为的俊才,颇有手腕。
宸王见他们退了一步,便也愈发显得和气了几分。
“本王倒是觉得,既然是文武双斗,那不如就双人,一文一武,这两相配合起来,也可看出彼此之间的默契,两国切磋增进友谊之余,也可见各国臣民之团结,倒也有趣。”
这话说的,在理之余又能给沈千帷拉一个帮手,填补他文斗不行的短板。
金玥蹙了蹙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圆回去,毕竟这样一来,她的优势就被降低了呀。
倒是这个叫楚黎的,颇有几分读书人的自负傲气,轻笑着就先一口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