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槐燃瞳孔一缩,指尖又一紧,喉结一动,声音微哑:“是你要离开的。”
湛月清微微颤抖起来,忽然起身,走向车门。
他要下去,他又想离开了。
“湛月清!”
身后的木香又一次袭来,是谈槐燃抓住了他。
“走什么?我说错了吗?不是你想离开的吗?”谈槐燃强制的将他拉回怀里,看着那张脸,声音如霜雪冰凉。
湛月清无意识的开始掐紧了大腿,垂着眼睫,身子颤栗着、微微的抖。
他们之间最深刻的问题暴露了出来——若是以前,无论是什么东西,无论湛月清有什么问题,他都会问谈槐,谈槐也知无不言。
可这几次,他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答应好的婚约没有执行,他也不敢和他吵架。
因为他怕谈槐。
他怕谈槐问他当年为何离开,可他又不能和谈槐解释。
他不愿意坦诚,也无法要求谈槐燃对他坦诚。
他自以为能各取所需,可是又忘了很久以前,他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那时没有那么多言不由衷,也没有互相欺骗……
“湛月清!”谈槐燃蓦然出声,他皱着眉,抓住他的手腕,这才发现湛月清在掐自己,“我不问了……别哭。”
湛月清在他怀里发着抖,睫毛颤抖着,眼泪乱七八糟的布了满脸,他不说话,只沉默的哭。
谈槐燃心间重重的一疼,有些懊悔,揽紧了他,柔下声音:“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湛月清抱紧了他的脖颈,埋在他肩窝,“哥哥……”
带着哭腔的声音叫得谈槐燃心里更抖了。
帝王的衣衫很快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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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谈槐燃暗自骂自己,连忙抚他后背,“我的错,我说错话了……要见就见吧,见谁……”
“是我不好。”湛月清忽然又呜咽道,“总是你先认错……”
他知道方才在漳家,谈槐燃为什么而生气。
他总注意他的委屈,可谈槐燃的委屈不是委屈么。
当年是他莫名其妙的分手……那一年,他们都是十八岁。
谈槐燃独自在异世多年,疯病、伤疤、暴君之名……他已比湛月清大了太多了。
他很少会露出方才那种孩子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