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属下求见。”
“进来吧。”董佑放下笔,轻轻吹着自己刚写的大字:“闻溪啊,来看看本官这副字写得如何。”
额,大人,您这个问题超纲了,她虽然两世为人,但是书法却一直纯纯都是外行,现在勉强能看的小楷还是上一世在中山王府苦学出来的。
她还记得,教了自己四年之久的老师傅摇着头对她说,字有形而无神,朽木不可雕也,她是既写不太好,更不懂字的好坏。
董佑又恰恰写的草书,她通篇看下来,愣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额,大人这副字。。。。。。洒脱,飘逸,一看就知道写字之人,胸中有丘壑。”好话谁都愿意听,她只说好就行了。
“呵呵,莫拍老夫马屁。”董佑拿起茶啜了一口,表情比刚才愉悦了一些,显然对她的夸赞很受用:“距上次淮安府之行已过三日,不知你可寻到什么线索了?”
“属下无能,还未曾。”李闻溪连忙行礼请罪。
“唉,三年前本官也曾亲自盯着这案子,奈何时不我与,一直没什么发现。”
“不知大人可曾讯问过哪些嫌疑人?”李闻溪借机问道,有当年的直接参与者口述,总比卷宗里干巴巴的文字要详实。
“当时纪府尹盯得紧,本官确实抓了不少相关人员。”
“案发后,跟罗宏辉走得近的人,像他的几个手下,青楼里的粉头,包括他妹妹,本官都问过。”
“案发当晚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批人,春熙楼和长乐赌坊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衙役盘问过。”
“最后是与他有过仇怨的。这个范围就太大了。他放印子钱,砍断过不少人的手脚,还逼得人家家破人亡过,这些人加起来大约百余人,当时都一一排查过,没有发现。”
“哦,对了,当时案件前后调查了近三个月,本官记得在被我们调查过的人中,一死一失踪。”
“失踪的,就是罗宏辉的左右手罗三,死的,则是一个欠他钱的小老百姓,叫齐升的。”
“这个齐升,是死在家里,被人割喉而亡的,脖子几乎被利刃割断,喷出的血都溅到了房梁之上。”
因死得太惨烈了,是以几年过去,董佑依然清晰记得当时的场景。
“你别太有压力,这案子破不了是常事。回头我与泳思说说,让他为你求情,保住你的饭碗。”李闻溪是林泳思推荐来的人,在董佑看来,自然身上打着林县尉的标签。
“多谢大人美言。”
“这是怎么了?”说曹操曹操到。林泳思跨过门坎,风尘仆仆。
刚一回到县衙,他来见上官销假,就听到他们说起自己。
“林贤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如果这位早点回来,自己何至于要跑到淮安府挨欺负,纪怀恩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在林泳思面前造次。
一个是中山王的庶长子,一个是中山王股肱之臣的嫡子,两人论身份肯定是纪怀恩要高一些,但论受重用程度,纪怀恩拍马也赶不上林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