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被刘镇堂给吓了一跳,看了两眼,才又小心地回禀着:“大少爷,就是伍家二小姐,那个叫伍如花的小姑娘。”
“你确定?是她?如花?”
门房点着头,“是她呀,我见过的,是伍家的二小姐,没错。”
话刚一说完,再哪里还有刘镇堂的影子,门房眨了眨眼睛,回头再看,一个人影已出了院子,门房忙从刘镇堂的屋里退了出来。
如花等着的时候,无聊地用脚蹭着地上的土,画着横横竖竖的不知道什么图形。
忽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之时,就见刘镇堂飞快地冲出了大门,脸上带着兴奋又激动的笑容,猛地在她面前刹住了脚步。
“如……如花,真的是你找我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一脸的大大的笑容的刘镇堂,如花不知道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如花,你喜欢那个耳坠吧,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要不是你喜欢的,你也不会亲自设计了,还叫你家的店员讲了那样一个有关相思红豆的故事。”
“你……”,
“如花,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那个送你的,你知道我的心意了,那,那咱们七夕能见面吗?我,我提前给你的七夕礼物。”
刘镇堂的脸红红的,一双眼睛亮闪闪地注视着如花,如花被他这么当面的告白,小脸顿时红了红,张着小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如花,你愿意吗?”
如花猛地一个回神,下意识地就摇着头,伸手在背包里一摸,把那个小布袋子拿出来,从里面取出耳坠子,伸出手去。
“刘镇堂,听我说,我是来还你这个的。我不能收,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完。我还小,你也不大,咱们现在根本就不是要想这些事的年纪,你的心思要用在学习上,而我对你,没有那份心思,你就是我哥的同窗,咱们就只当是普通的朋友,见个面打个招呼,这样就好,其他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
说着,如花也不管刘镇堂的脸色由红转为白,把耳坠塞到刘镇堂的手里,转身就走。
越是这种牵扯到感情的事,如花觉得,就应该快刀斩乱麻,也许刘镇堂会难过一阵子,但总比自己态度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给他希望的好。
“等等,如花,你是因为他吗?你喜欢他,所以就拒绝我?”
刘镇堂一字一句地问着,如花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刘镇堂,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他’是在说谁。
刘镇堂看着如花那张娇俏的小脸,心里一阵难过,见如花不说话,又问道:“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为了他拒绝我的?”
如花莫明其妙地盯着刘镇堂,“你说的谁?”
刘镇堂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来,“姓白的那个公子。”
如花听了,一愣。
“我看见了,你和他一起出远门。听你哥说,你还叫他住你家里,你们有说有笑的。你喜欢他?是不是?”
如花反应过来了,原来刘镇堂口中的“他”,是在说白靖轩啊。
看着因为气恼又伤心而眼眶都有些红的刘镇堂,如花想着,是不是该将错就错,就叫他以为自己心有所属,所以才拒绝了他。转而又一想,不行,自己干嘛要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他,这样又把白靖轩给牵扯进来,实在是没啥意思。
于是,如花摇了摇头,对刘镇堂说:“刘镇堂,我没有喜欢的人,那位白公子只是和我家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你不要凭空设想我跟他的关系。我刚才说的很明白,我现在还小,我只有九岁,我还只是个小孩子,我的心思现在还没有要用在谈情说爱上的必要。你也要收收心,别想太多,你现在要干的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考科举,就跟我大哥他们一样。好啦,我就说这么多了,信不信,听不听,都由你,我走了。”
如花走了两步,又被追上来的刘镇堂给拦住了,刘镇堂小心翼翼地看着如花的表情,问:“真的?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那,那你给我个机会行吗?我等你,我等你喜欢上我,我等你长大了,懂得了要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不好?”
如花看着认真地在等着她答案的刘镇堂,国字脸,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一笑起来时,嘴角弯弯的。
“刘镇堂,我给不了你答案,将来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在现在给你说,请你等我,等我喜欢上你。我不能这样。”
刘镇堂紧抿着嘴巴,半晌之后,自嘲地说:“只是一个机会,你就不给我吗?难道你这么的讨厌我?我就这么的差,这么的让你看不上。”
哦,如花真的有些想暴走,怎么这小子就是听不懂她的话呢。
长吸了两口气,如花让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好跟这个小子说,“刘镇堂,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可我知道,你这个喜欢是一时的兴起,是盲目的。因为你现在太年轻,还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等你再过个三、五年,你的思想成熟了,你再来选择你要喜欢的人,我想那个时候才是最恰当的时机,也是你能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
“你明白吗?人要在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就是说你该学习的年龄段,你就该一门心思的学习,到你要成家立业的年纪,你再来考虑你的婚姻问题,成了家后的人那个时候就要负责起家庭的重任,养着一家老小过日子,等自己老了,就安享晚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如此的,什么年龄阶段就干什么年龄时候该做的事,再重复一次,你现在的这几年,就是该学习考科举的年纪,不要想其他的。”
刘镇堂思考着如花的话,如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看他微垂着头,一脸苦苦思索的模样,如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三、五年,到时候正是你议亲的时候,对呀,三、五年,我可以等的。”刘镇堂抬起头来,脸上全然是恍然大悟的欣喜,看如花已走远了,刘镇堂没有再追过去,只摊开手来,看着掌心那两颗耳坠上的红色的相思豆,抬起头来,向着如花离去的方向望过去,眼神专注而坚定。
回到家,一家人都在等如花吃饭。
伍立文问如花:“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