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应了一声,摸索着去了卧室,靠着外头的闪电摸到了床头,拉开抽屉摸索了好一会,摸索到了手电筒。
只是手电筒长久不用已经快没电了,他借着微弱的光找了半天,找到了半截蜡烛。
&ldo;你打火机呢?&rdo;他问盛昱龙。
&ldo;你来我这。&rdo;
陶然拿着蜡烛到了客厅,盛昱龙掏了打火机给他。陶然将蜡烛点着,说:&ldo;只找到这半根,肯定不够用,我下去买点。&rdo;
&ldo;外头这么大的雨,我看外头也停电了,估计是大面积停电,别出门了,就这么凑合过一晚上,早点睡就行。&rdo;
&ldo;那我赶紧做晚饭。&rdo;
&ldo;随便做点得了,熬点粥吧。&rdo;
陶然点点头,用手电筒的最后一点光把粥给熬上。粥煮上之后他就又回到了客厅里,家里就这么点光亮,他坐在盛昱龙身边,看不了书,也看不了电视,俩人就那么沉默的坐着。
烛光摇曳,昏黄,这样的雨夜似乎格外能助长人的欲念。盛昱龙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地打量着陶然,陶然大概察觉了他的目光,就扭头看了他一眼,盛昱龙将余光收了回来,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靠在沙发背上。
陶然说:&ldo;好好的怎么停电了?&rdo;
&ldo;估计是暴风雨的缘故。&rdo;
陶然沉默了一会,忽然又笑了,问:&ldo;你今天真喝醉了么,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rdo;
&ldo;你觉得呢?&rdo;
陶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ldo;我还以为你真戒酒呢。你以后可别说你要戒酒了,回回说了又做不到,叫人笑话。&rdo;
&ldo;今天不是高兴么……&rdo;
&ldo;你哪次喝酒是不高兴的了?&rdo;
盛昱龙说:&ldo;以后除非你看着,都不喝。&rdo;
陶然说:&ldo;你以为我会信啊,信你还不如信鬼呢。&rdo;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去厨房看火。盛昱龙却抓住了他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盛昱龙又松开了。
陶然的心跳却突然加速起来了,一句话都没说,进了厨房。
厨房里黑漆漆的,只有灶台上的火光。粥才刚烧热,煮熟还要很久。他却没有再出去,而是站在灶台旁,盯着火光看。那火苗跳动着,仿佛十分不安分,总想着从锅底蹿出来,然后灼伤他。
盛昱龙也没再叫他,家里的气氛诡异的厉害。陶然在那站着一直到熬好了粥,客厅里的蜡烛已经燃烧到最后一点,他盛好饭,从冰箱里拿出一碟小菜来,俩人就着小菜吃完了饭。
&ldo;我去铺床。&rdo;
&ldo;这些被子还是湿的。&rdo;盛昱龙摸了摸沙发上搭着的被子,陶然过去摸了一把,的确有些潮湿。
&ldo;看来我们今天晚上都凑合挤一张床上了。&rdo;盛昱龙看着他说。
陶然说:&ldo;柜子里不是还有被子。&rdo;
&ldo;你不是嫌有霉味?&rdo;盛昱龙说,&ldo;你怕什么,我腿都断了,还能对你做什么?&rdo;
&ldo;谁怕了。&rdo;陶然说,&ldo;你敢动手动脚,我让你再断一条腿。&rdo;
他说着便起身收拾碗筷,就在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光猛地一黯,原来是蜡烛烧到了之后一截,灯芯一下子瘫在了融化的灯油里面,勉强挣扎了几下,烛火越来越黯淡,陶然心里一紧,房间瞬间陷入黑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