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梁州算是平原土地肥力也不差,适合耕种,更加适合外放。我查过了,这个位置唐家已经把持了许多年了。”“这么好的地方,在他们手里,一想到这个我就不高兴,实在是太浪费了,好好的粮仓被他们当成刷政绩的地方了。”方长鸣笑着说道:“唐丞相既然敢胡乱说话,那我这次就要拔他一颗牙,让他知道知道,最好换种法子对付我,不然下次就不是一颗牙能抵偿的事了。”他没主动对付唐丞相,已经是给他脸面了。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被砍断手的准备。他头微垂,发现白老师似乎在出神。方长鸣轻轻推了推白老师的肩膀:“白老师?白老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想什么呢?”“有,我听到了。”白明理抬起头说,“辛苦了。”方长鸣一愣。他平日能说会道,此事对上白老师心疼的目光,却根本说不出什么。他一直是旁人的倚靠,旁人看来那么强大而又难以捉摸,哪里需要人心疼,自穿越以来,便是他今生的母亲都没这么看着他。“不辛苦,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方长鸣一笑,他将自己的袖子重新撸下去,对他来说这道伤疤更像是一种鞭策。告诫他只有不断往上爬,才能在这个世道里有尊严地活着。刚才那一点点愁绪很快消失。他这人只会让敌人发愁,至于他自己?当然得开心!白明理转移话题道:“这办法倒是不错,你为国尽忠,还有人编排你我,那就是奸佞无疑了。”“所以啊,白老师你放心好了,没人能逼我们脱离单身贵族的身份。”方长鸣笑眯眯地说:“至于什么我心悦陛下?嗯,我马上就有贩卖新农具了,正好能趁着这一波热度,炒作一下,把官方的农具炒作出去。这样的热度不用白不用。”“那你想怎么样把心理疾病这事打出去,这个尺度要把握好,因为弄得太过就是疯子,传不出去就没有人相信。”白明理提议道:“不如这样,我来说,待会我就装出知道内情的模样,说此事我会帮你瞒下去,然后肯定会有人想要深挖我想要隐藏什么,等舆论吵得更热一点,你再澄清,效果就会更好些。”“到时候我出面,表示不能由陛下替我担负这名声,将前应后果说出来。”方长鸣接话道。方长鸣颇为欣赏地看着白明理道:“白老师,你最近的进步很大啊。”不对,应该说白老师一直在进步,进步的速度让人惊叹。主动暴露的效果根本不如被动隐瞒。白明理这个法子跟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啊。“至于农具,图纸是我们两个人找的,你为了我的名声又如此劳心劳力,到时候真相揭开,我们可以搞个君臣相得的名头,非常适合炒作,这智者见智淫者见淫,我们分明是知己啊,是有心之人想多了。”方长鸣拍了拍白明理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为了表示亲近,方长鸣还抱住白明理将脑袋放在白明理肩头,他试探着说:“白老师,你好矮啊,我抱着你跟抱我表弟一样,你看往后我当大哥怎么样?”方长鸣在辈分面前伸出了试探的jio。白明理:……他哭笑不得。他该谢谢这家伙没有想要当他爹吗?白明理当了那么久的教导主任,见过不少挣当老父亲的小孩。难为方长鸣了,这个时候还记得这种事。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为被利用的彻彻底底的唐丞相默哀。还是为自己有苦说不出默哀。他多年的养气功夫都要破功了,白明理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句,唉,直男的小把戏。革命尚未成功,自己仍需努力啊。顾明三人这几日正准备着去吴家拜访。这上门拜见总要带些礼。便是他们身份低,也该有所表示才不算失礼。既然已经决定留在京城中,便要好好准备才是。所以除了要精心准备殿试的孙三柳以外,顾明和吕贺这几日都挺喜欢出门逛逛,看有什么东西适合当礼物的。今日二人先去了书铺,想着买些新的纸笔。顾明刚一迈进书铺就觉出了不对。书铺中也太吵闹了些。吕贺和顾明对视一眼,赶紧进了书铺。“尔等好歹都是读书人,怎能将这没头没尾的谣言挂在嘴上,胡乱攀扯朝中大员!简直不知所谓!”“瞧您这话说的,我等不过是将那流言重述一遍,怎么就是错处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倒是说说,若不是流言中说的那般,方大人为何过了加冠之年还未娶妻?”“你!你们!你们好生没有道理!方大人想要求个心意相通之人也是有的,前朝也有大儒年过四十还未娶妻,你们真是信口胡说!”方学兄?!本来还想着暗中听一听大伙是在吵什么的顾明和吕贺哪里还稳得住。“等等,你们说方大人?”顾明一把抓过刚才那个为方学兄辩解的学子问道,“你同我细细说说,方大人怎么了?”那学子满脸通红一脸愤慨。可那些个污蔑放大人的话,他万万说不出口。吕贺着急了:“你倒是说啊?怎么回事啊?”刚还不是能一对多吗?现在怎么就成了锯嘴葫芦了?!“哼,怕是说不出口吧,你们怕还不知道,那位风光霁月的方大人原是个喜欢走旱路的。”有一人冷笑着说道。一个人的名声再好也有讨厌他的人,更别说方长鸣不到而立就成了三品大员,能够执掌一部。多少人看着眼红,私下里说方长鸣坏话的纨绔子弟和落魄学子也不少。此人就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走旱路?”吕贺一时间没听懂,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气得顾明想要把他的嘴给封上!“方大人不过是未娶妻而已,从未传出过眠花宿柳的名声,那挂着灯笼的南风馆那么多,可有人见过方大人踏足?信口雌黄血口喷人,读了多年的圣贤书,你们难道只学会了这个?!”顾明指着刚才回话的秀才冷冷说道。“你……若不是如此,方大人为何不娶妻?”“你是抓着这点不放了是吧?旁的不说,便是当代的纪大儒便是年过而立才遇到心仪之人,求娶了娘子后便与夫人琴瑟和鸣,方大人劳心劳力,为了肥田之法,多日未尝回府上休息,尔等心中不感恩也就罢了,竟在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小人行径又是如何?!”……哪怕吕贺什么都不知道。等听完顾兄这么一长串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靠!!!这些人说什么呢?不对,方学兄竟是真喜欢走旱路,那也是他的私事啊,又没有误国误民,最多便是多一桩风流韵事,这小学子怎的这般气愤。吕贺还在疑惑的功夫。顾明已经一挑多把那些个说闲话的人全都骂了出去。书铺管事长长松了口气,他也想要为方大人说话,别的不说,就是方长鸣乐意将肥田之法放出,还找出了良种这两件事,管事都乐意给他立长生排位。只是这书铺到底不是他,他没法把这些人身上有功名的人赶出去。等人一走,那管事就说道:“这三位公子,你们今日的花销,记在老夫的账上。”顾明摆手道:“不必了,我等不过是说些实话。何必如此。”那小书生也说道:“就是就是,仗义执言,怎能要求回报呢?”“三位高义。”见三人不愿,管事也没有强求。“这位小兄弟,我等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吕贺对着那小书生行了一礼说道。小书生林芝泓也觉得和他们脾气相投,便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