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书的一条,颇富人情味,但接下来的一条,却令人感到困扰。
&ldo;二,请勿再着奇装异服,腰间莫再系挂绳带等令人发笑之物,并且勿随
意披上坦胸外衣到他地拜访,这些都足以令尾张一国蒙羞。&rdo;
遗书中尽是斥责信长以箸系发等行为的严厉口吻,希望他能认错改过。
兄弟们认为如果此信被信长看到,必定令他勃然大怒。如此一来,家人的性命难保,因而极感
恐惧。
无论如何,信长原就对他们兄弟没有好感,而父亲的死,也是由于兄弟的不合作,因此他们才
想以父亲精神错乱为由,而将这封谏死状隐藏。
信长在窗下抓起桌子,他的视线在他们的身上穿梭,他大声咆哮:&ldo;遗书呢?五郎右卫,你读
给我听。&rdo;
由于信长的精神慑人,因此五郎右卫门只好照办。
&ldo;快点读呀!&rdo;
&ldo;是!是!无论如何,这是在精神错乱下所写的遗书……&rdo;
他还找理由来解释,然后才颤颤抖抖地念了出来。信长仰脸朝上,合起眼镜,一动也不动。
在五郎右卫门读完遗书的同时,三男甚左卫门也回来了。
信长依然紧闭双眼,毫无动静。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信长坐在椅垫上,四周一片死寂。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然后‐‐
&ldo;原来如此!&rdo;信长睁开一向如炬的眼镜。
&ldo;混蛋!&rdo;信长大声叱喝,并将摊开在五郎右卫门面前的那封遗书抢了过
来。
&ldo;是!&rdo;
&ldo;听着,今天你们三人给我守在这里,知道吗?&rdo;
&ldo;是!&rdo;
&ldo;不要说他是狂死……&rdo;
信长本想要这三兄弟好好安葬父亲,但欲言忽止。
让不明白父亲心意的孩子来供养,是毫无意义的。
信长起身,将谏状收入怀中,走出玄关。
(爷爷死了……)
(春天来招引我了,花与黄莺都十分美好……他留下的那些话都令人匪夷
所思。)
走出玄关看见随后赶来的前田犬千代已经领着两匹马在外等候。
信长默默地接过爱马,上了马鞍,扬鞭而去。犬千代也一言不发地跟随在后,他们并不回城,
而往庄内川的河堤奔驰。
途中,信长坐骑突如风驰电掣,两骑间的距离拉开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