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
“八弟,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吃坏肚子了?”
没多想,他摸上了他的额头,体温异于寻常的凉。
他没有行大礼,在没有外人时,他在萧译面前,不作虚套,依旧若小时候那般,亲切的称其为八弟,将他视作了亲人——这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萧译也没有避开,左右看了看守着自己的奴才,这些人,都是来监视他的。
“没事!”
他觉得自己过的日子,就像犯人似,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会被传报出去。
现在的他,是无比的向往以前的日子,虽然没有光芒,但日子是实在的,他能自由的走动,和什么人亲近,就和什么人亲近,反正,他是无足轻重的。可现在,他的身份变了,曾经的简单成为了一种奢望。很多弥足珍贵的东西,似乎都在慢慢的变质。
他并不要这个皇位,他觉得了这个皇位应该给四哥最最合适。
可是,不,他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四哥成了臣子,三股力量在明争暗斗,将他架空,而他只能在那里看着这一场场可笑的争斗在眼皮底下发生。
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个位置上稳稳的坐着,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将他从那张龙椅上拉下来。
无疑的,在萧译心里,最最希望坐上这个宝座的人,是四哥——只有四哥当这个皇帝,他才有一个闲散的王爷当当
哪怕没有实权,至少四哥不会亏待了他!
要是叫摄政王夺了去,或是被宁氏改朝换代,他就会死无全尸。
谁会留一个废帝在这个世上。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他的人生是如此的绝望。
这种绝望,在他眼底若迷雾般的弥散开来,令他显得更加的孤寂无助。
“真没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句。
“是辰嫔娘娘的病情又恶化了?”
萧缙再度猜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凝重和痛苦——这世上,真正令这个孩子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是故,他立即就往这个方面猜了过去。
萧译眼里闪过一丝痛,点了点头:
“嗯!”
萧缙跟着沉默了一下,辰嫔的病,很蹊跷,原本以为,这个事,与太后有关,但那天,在和太后建立了联盟以后,他曾问过太后:“为何要对辰嫔下毒手?”
太后一脸受冤发愣:
“这事从何说起!”
竟不是太后所为。
“回头,四哥带你去找找那位天医智叟!辰嫔娘娘不会有事的……”
他拍拍他的肩,安慰。
萧译抿了抿嘴,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又想到身后有人,转过了头,皱着眉头道:
“你们先下去。朕与怀王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