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姝随后上来,依旧落落大方,对沈甫亭有礼一笑,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二人只字不提锦瑟,而现下看来,锦瑟与他们也确实不是一路人,她要去绣庄里头做工,总不能抛了生计与他们出来一道吃喝罢。
葛画禀想着她已经安顿下来,便也不再去打扰她,免得惹她生了富贵心思,又与那些纨绔厮混,白糟蹋了自己。
沈甫亭倒没有拒绝,微微颔首,&ldo;你们去下头坐一坐,我去唤她起来。&rdo;说着他转身推开门,重新进屋去。
葛画禀闻言神情怔然,纪姝则是笑意微顿。
门轻掩着,里头传来了沈甫亭的低声轻语,听着像是责备,话里却又无端带着几分温和,&ldo;还不起来?&rdo;
姑娘家鼻音轻哼了一声,娇娇软软,似乎不想搭理他。
纪姝一听,脸色不可掩饰的难看。
葛画禀则是脸色微红,这种事他自然知晓,既是男人总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只是放在沈甫亭身上却太过违和,毕竟他看上去对此事并不热衷,当初一路而行也没有逛青楼的不良习性,是以有些没想到。
葛画禀有些尴尬,正准备唤纪姝下楼。
却听里头一声惊呼,&ldo;不要咬我!&rdo;
沈甫亭低声责备,&ldo;把小袜穿起来。&rdo;
&ldo;你帮我穿不就好了?&rdo;里头的小娘子说话居高临下,可声音却因为刚刚睡醒而软绵绵的,甜的人骨头都酥了。
葛画禀听见声音猛然顿住,片刻后,门一开,果然见锦瑟跟在沈甫亭身后,顿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沈甫亭没想到他们还在门外,顿了一顿才开口道:&ldo;失礼了,她自来觉多。&rdo;
锦瑟幽幽睨了他一眼,面皮阴沉。
纪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连牙根咬得紧紧的,对着锦瑟勉强笑了笑。
四人自是一道去了珍馐楼,锦瑟因为被强行拉起,积了不小的起床气,她这辈子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做派,即便是做绣娘,也是来去随意,论绣品算数,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一样,到点就得起来陪他吃饭,陪他出去逛逛。
以沈大公子的说法是,大餐可以等,但是甜点必须要先上,否则他可没耐心等。
是以这几日整的跟按时上工一般几近苛刻,她心中积怨已久,到了酒楼里头,可劲使唤沈甫亭,跟大小姐使唤家里的长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