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需要出一次远门。”华炎晏的表情像是在请假。
华奇珩眼珠子转一下:“嗯嗯,哦哦。”
华炎晏:“我打算带上你。”
华奇珩:“……啊?”
华炎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东都,沈公的案子虽然破了,但是要害他的人还是会继续作祟,所以,你还是跟我走吧。”
华奇珩想了想,他说的沈公,应该就是指当年的大理寺卿沈确,永德十一年时他被人陷害入狱,冤死狱中,他这个真身,应该是沈确家的亲近之人,要是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女儿没跑了。
炎晏看出了她的犹豫,但没给她任何考虑的机会:“收拾好东西,明早我们就出发。”
华奇珩在内心OS:我还是更喜欢和我娘待在一起。
门外有人提醒他马车已经备好,华炎晏应一声,放好书桌的册子就要动身离府。离开书房之前,他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玉音,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吃蒜的?”
自从沈玉音进了府,但凡她接触的生物,都能被这股浓重的生化气味包围,起到很好的杀菌消毒作用。
华奇珩清了清嗓子:“大约是在狱中喜欢上的吧。其实也谈不上喜欢,只是牢狱的饭菜不大合胃口,很多东西不是馊的就是酸的,一碗饭菜也就只有蒜的味道永恒不变,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只吃大蒜,然后就不知不觉依赖上了这个味道,现在就算是溜个肥肠,都要蒜蓉味的。”
华炎晏恍然大悟,表情十分微妙,他用30秒的时间消化这条信息,留给他的玉音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纵古观今,“知道了”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是表明对获取信息的一个掌握程度,但华炎晏是何许人也?他是有着超强能力的天选之子,是天生的行动派,他带沈玉音上路时,还不忘拉上了一马车的大蒜。
华奇珩望着那堆小山,别说蒜蓉溜肥肠了,就算他想洗蒜蓉浴,也是绰绰有余的。
一整个上午,卓其拉的嘲笑就没有停止过,她笑话华奇珩低估了华炎晏对她的爱,才导致现在这般作茧自缚的尴尬境地,这么多的蒜,就算是骆怀慈从盐山县一路走来一路吃,到了东都都还有富余的。
华奇珩此时十动然拒,他爹越是对沈玉音痴情,他的任务就越是艰巨,他调整了本次行动方针,帮阿黛找母后已经是退居到第二位的任务目标了,他的首要任务是替丘比特行道,把爱神之箭射向他的亲生父母——这对不思进取毫无大局观的缺心眼父母。
马车快速行进一天之后,他们在天黑之前到达了目的地。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更没有什么公务接待,映入华奇珩眼帘的,是奔跑的战马、兵士和并不算大的营盘。
“这是什么地方?”华奇珩问华炎晏。
华炎晏:“允州。”
他神色凝重,望向远处的山林。
“允州?”华奇珩小声喃喃这个地名。
这里距离京城东都四百余里,城市面积不大,人口不多,经济也不行,但有个重要事件,让它在荆朝历史上留下了引人注目的一笔——守城将军通敌叛国,荆朝差点失了这座城。
华奇珩对这个地方没甚好感,不仅因为它的将军不靠谱,还因为他爹曾在这块倒霉地差点驾鹤归西。
“我们来允州是……”其实明知故问,他爹就是来打仗的。
“来查案。”华炎晏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