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不管他的人设下多少圈套,他总能精准的判断出他们的走向,故拖延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摆脱对方。
这回,他实在没有耐心跟对方耗下去了,因为他绝不容许州叔叔有半分闪失。
眼下即将抵达禹州,再往北走半个月便能抵达北疆境内。
州叔叔明显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而且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念此,他朝几名护卫使了一个眼神。
几名属下无声领命,正欲退下便听阮知州道:“你们若要杀人,便先杀我好了!”
明明是十分苍白虚弱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凌角,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威慑。
这些人跟在祁野身边至少十年了,所以很清楚的知道,阮知州对主子而言有多么的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等同于他的命。
否则也不会连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不要了,甚至连妻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只要眼前的一人。
若祁野不在,这些人必然对阮知州唯命是从。
此时命发话了,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真正的主子。
祁野见他如此难受都还不忘顾惜他人,心中的嫉妒瞬间染红了眸光,可他更清楚州叔叔的性格。
一旦他要了那人的命,州叔叔绝不会再原谅他了。
“我可以放过他这次,但州叔叔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隐瞒病情。”
阮知州强撑着意识看着眼前一脸执拗的人,心知自己此生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他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永远不懂如何真正地去爱一个人。又或者可以说,这便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若他没有娶妻生子……
罢了!
往事不可追。
他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不是吗?
阮知州累了,也不愿再折腾了,故颔首一切都随他。
反正,这条命早已经不由他自己了。
祁野看着怀里渐渐沉睡过去的人,身侧的指节寸寸收紧。
州叔叔,到底要我拿你怎办呢?
“主子……”
“去告诉那人,这次暂且放过他,可他若是再不识趣横加阻拦……”便休怪他痛下杀手了。
除了阮知州以外,祁野从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属下明白了……
清风赶到破庙时,只看到了一堆未燃尽的炭火。
祁野的人传话给他,劝他不要再追了,否则到不了禹州便会要了他的命!
清风没有在意,而是在考虑是等到了禹州和其他人会合后再出手拦截,还是趁着对方此刻放松下来出其不意?
他一个人出手,自然风险更大,毕竟对方身边高手如云。可若等到了禹州,对方定然又换了人马和路线。
他既要赶路,又要推断,还要抵挡那些人的干扰,这么下去任务很难完成了。
是拼命一搏,还是……
他正有些迟疑时,有飞鸽传书送来。
云淡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