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32章 注意你的用词博士这里不是动物园（第1页）

墨染对着收容室内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顺手按停了刺耳的紧急警报。

"放轻松，"他对着摄像头比了个和平手势，"我只是进来看看，绝无其他想法。"

监控室里的费米尔放下刚拿起的对讲机，目光闪烁不定。

他转头对在此的博士说："全程记录。"语气中带着罕见的克制。

奥因博士推了推眼镜，在记录本上写下："异常000借着对343探望的名头溜进了682的收容室。"

他瞥了眼费米尔紧握的拳头，又补充道："主管可能需要一副新的镇静剂。"

墨染毫无畏惧地注视着下方的大蜥蜴，发现对方同样“兴趣”浓厚的在注视着他。

关于编号682墨染感觉兴趣浓厚，谁不喜欢一只会说话的宠物呢？即使异常编号682有着无数的版本，但似乎都被冠以危险的头衔，而墨染只觉得——会说话的蜥蜴，实在是太酷啦！

他掏出一张空白的纸张，煞有介事地念道："根据最新实验数据表明，682对三嫂的威胁评级达到了灾难级。不少当地区的有志青年频繁向‘保护伞’递交入职申请，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大家伙。"

听到对方的嘲讽，682似乎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似乎并不是送来的新鲜食物。

下方传来682喉咙深处沥青沸腾般的低吼，黏液顺着它的下颌滴落。"血肉傀儡，谁允许你直视我？你以为你那低劣的笑话就能激怒我？"

墨染脸上露出天使般的纯真笑容，向着下方优雅地鞠了一躬："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墨染，也有人叫我异常000。"他接着用诚恳的语气继续说道："暴躁的小蜥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仇视生命吗？"

巨大的蜥蜴缓缓移动，鳞片摩擦着收容室的金属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682不语，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上方的墨染。直到预感到对方要接着开口，682又直接打断。

"墨染？呵。。。又一个自命不凡的编号。又一个自我精神愉悦、自我陶醉的家伙。"它吐出一口腐蚀性液体，顺着防腐蚀墙壁下滑。

"你们这些蠕虫，用数字和标签来定义无法理解的存在。大爷我恨的不是生命本身，而是你们这些可悲的寄生虫，把整个蓝色星球变成你们的垃圾场。"

682露出明显的不屑，尾巴重重拍打地面。"我曾见证过真正的永恒，而你们。。。连自己创造的火种都控制不了。"

墨染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道："行吧，看来你顽固的思想简直像是上个纪元的青铜雕像。略过这个问题，我挺好奇——你这样的异常起源来自哪里？"

682发出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咆哮之间的声音。"青铜？多么可笑的比喻。"它用爪子刮擦地面，像是在伸懒腰。"就凭你这小不点也想知道我的起源？我的存在比你们最古老的化石还要古老，比你们仰望的星辰更加遥远。"

它突然停顿，瞳孔骇然收缩，企图用这种方式吓坏眼前的小朋友。"我来自。。。一个没有编号、没有收容措施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按照应有的秩序运转。"随后它的语气转为讥讽仿佛亲眼所见一般，"直到你们这些病毒开始繁殖，把宇宙当成你们的培养皿。"

“既然你如此痛恨人类”，墨染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瞥了眼严控摄像头，继续说道："那你就甘愿被收容在这里吗？成为一只四脚爬行、被圈养在此的——宠物？"

监控室里的奥因博士如实记录着墨染的每一句发言和682的有趣对话。

他甚至在备忘录上写下："或许下次可以用三嫂笑话去激怒682，观察它的反应。"

似乎是被“宠物”这两个字刺激到，忽然整个收容室随着682的愤怒剧烈震动，酸液喷溅。

"宠物？！"大蜥蜴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紧接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你们这些蝼蚁以为这层钢化玻璃能困住我多久？我留在这里，是因为看着你们徒劳地加固牢笼的样子太有趣了而已。每一次突破收容，都像是在观赏蚂蚁试图用唾液建造堤坝。"

它对着墨染露出狰狞的笑容，低沉地说道："当我厌倦这个游戏的时候，你们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

墨染摇了摇脑袋，对682的威胁不以为意，"看来你的嘴要比你的鳞片更硬啊。或许你可以尝试用嘴在地上刨出个深坑来，这样你就能遮住你那张蜥蜴脸了。"

大蜥蜴的暴怒忽然止歇，收容室内突然爆发出682震耳欲聋的笑声。

"多么……幼稚的挑衅，"它拉长音调，接着用爪子优雅地擦拭过嘴角，"你知道吗？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大爷我听过无数类似的嘲讽。但有趣的是，那些说出这种话的血肉之躯，最后都变成了我鳞片上的。。。装饰品。"

在墨染眼中，大蜥蜴缓缓站起身，眯起了竖瞳，像是盯紧了随时可能逃跑的猎物。"要不要来试试看，墨染或者异常编号000？让我们看看是你的舌头锋利，还是我的爪子更快？"

"你的攻击力也不怎么样嘛，想当年我横扫孙吧的时候，你还在用野蛮的嘶吼退敌呢。"墨染又掏出他的羊毛坐垫，拿出一堆零食，不慌不忙地坐下，挥了挥手中的面包法棍。"吃素的，要不要来点？"

可682并不理会墨染的投喂，仍在意先前的话，可似乎完全没有理解。

"孙吧？那是什么可悲的蚁穴？"682的尾巴不耐烦地拍打地面，酸液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我摧毁过比那宏伟千倍的文明，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建筑在无尽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耳边听着682的无能咆哮，墨染漫不经心地吃着手中的小零食："我就说嘛，蜥蜴怎么有时间去上学，那短小的前肢甚至拿不起网络的冲浪板。"他接着给682指了一条"明路"："远古野蛮的老古董就该被摆放在博物馆的展台，供那些自认专家的专家指指点点。"

"你说我野蛮？"682的情绪再次难以稳定，突然凑近玻璃，露出尖锐的牙齿。“那是因为你们这些虫子不配见识真正的优雅。大爷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你们所谓文明的终极讽刺！”

……

监控室里，奥因博士的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墨水几乎要用到干涸。

他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对费米尔说道："我觉得将异常000招揽进来简直是个天才的计划！他竟然和那头蜥蜴搭上了话，三言两语就将其激怒，682所展现出来的异常指数再次来到新的收容临界点！"

他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甚至有些期待，若是这两个异常失控后碰撞的场景了。。。"

"博士，"费米尔冷冷地打断他，"注意你的用词。我们这里是收容站点，不是饲养动物的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