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在意,就这么表演完,又觉得有点儿疼,那种根本找不到哪儿痒,但确实存在的痒意让她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孟婴宁抱着花儿,准备去把鲜花队的衣服换下来,身上痒,又冷,难受得一蹦一蹦地走,结果刚蹦没两步,看见了陈妄。
少年穿着短袖,套了件黑色薄冲锋衣外套,迎着她走过来。
秋季运动会,北方的天气转凉,又是清晨,鲜花队队服是短袖配小裙子,孟婴宁又一向怕冷。
陈妄边走过来边脱了冲锋衣,看也没看她,迎面走过来的瞬间兜头把外套丢在她脑袋上。
孟婴宁&ldo;哎&rdo;了一声,抓着衣服挣扎着露出脑袋,外套拽下来。
花束上方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表情很纠结地看着他,似乎在犹豫是要接受道谢还是拒绝。
陈妄怕她不要穿,又自己把自己折腾感冒了,刚想走,视线一垂,脚步顿住。
&ldo;你脸怎么了?&rdo;少年正变声期,声音带着点儿沙。
&ldo;唔?&rdo;孟婴宁眨巴了两下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少年忽然弯下腰,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凑近,皱着眉,表情很不耐烦地近距离盯着她。
孟婴宁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脸更红了。
孟婴宁下意识就想跑。
她都还没动,眼珠子往旁边一瞥陈妄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往身前一拉,凑得更近。
清晨的运动会场地上,旁边看台上全是人,身边还有运动员不时小跑着擦肩而过。
而少年英俊的脸近在咫尺,近得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
少女羞耻得快要哭了,又羞,又有种莫名的心虚,力道很轻地挣扎,声音跟蚊子似的急道:&ldo;你别抓我……&rdo;
陈妄拧眉,看着她从下巴一直蔓延到脖颈上的小小红点儿:&ldo;你吃什么了?&rdo;
孟婴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手里的花束刮蹭着下巴。
陈妄明白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花丢到一边墙角,又折回来扯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语气很差地训她:&ldo;自己过敏不知道?还敢参加什么鲜花队,你胆儿倒是挺肥的,漂亮就那么重要?&rdo;
十几岁的小少女,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的话,会觉得没脸儿。
尤其是被喜欢的人这样说。
孟婴宁当即火了,拽着他手往下拉:&ldo;你凭什么扔我的花!你放开我!你这个讨厌鬼!你带我去哪儿!&rdo;
陈妄没听见似的,外套把人一罩拎着大步出了运动场,语气特别凶:&ldo;医务室,你要是想直接进医院就继续作,我不拦着。&rdo;
真的就是从小讨厌到大的一个人。
孟婴宁低垂着头,想起这男人小时候对她有多凶,忍不住撇撇嘴。
性格这个东西真的是很难被改变,估计再给陈妄一百年,他也没有办法变得能跟她说两句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