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流喷出,落到他的手上却变得冰凉起来。
什么?
黎幸看着他,浓绿的眼眸仿佛一泓结了冰的深潭。
他们对视,白休的眼眸渐渐涣散,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吐露出下一句话,或者是求饶的话语,就连反抗都没有,他的手甚至克制的放到了背后。
他在违背自己求生的本能。
发现这点的黎幸微微松开了手。
空气在一瞬间涌进那逐渐枯竭的肺部,滋润了那干涸的血液。
他猛地咳嗽起来。
黎幸皱眉,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将垫着脚尖勉励站直的omega扔到了一旁,没有看他趴在地上的痛苦模样,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并趁机整理思绪。
当初父母出事的时候,他八岁,黎斯年十三岁,他们一起去旅游……然后记忆就模糊不清,只能记得铺天盖地的白光和紧紧将他护在身下的的身体。
当他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黎斯年微红的眼眶。
他问他爸妈在哪?
黎斯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弯腰轻轻抱住了他说他们正在抢救。
但是和他们相撞的只是一辆轿车……
等他真正好了起来,爸妈已经下葬了,只有两块冰冷的墓碑伫立。
其实他的心中不是没有疑问,但是黎斯年讳莫如深的态度让他不想深究,如果他哥真的想让他知道,一定会和他说的。
但是现在白休竟然说有别的原因?
那么,黎斯年知道吗?
咳嗽声交杂着水流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喧嚣,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黎幸自觉手重新洗干净后,他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
看向了一旁已经站起身的Omega,冷声说:“我父母的死因有什么问题?”
Omega并没有率先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那一双眼珠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语气轻柔的说:“你总是这样。”
黎幸微微皱起眉,对于他来说,这个Omega就是一个疯子,因此,疯子的话是不用理解的。
他不耐的上前了一步,声音清淡:“我想你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应该想到了后果了。”
“啊,我知道。”白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alpha,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