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云院的时候,景春带着思绪睡在了榻上,等晚上吃过饭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院子里站着三叔贺砚池。
他今日穿了件浅紫暗花菊纹的道袍,戴了顶方巾,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这身打扮称得方圆的脸更加平易近人,腰间垂着翠绿丝绦,只见他笑吟吟的来找自己:“春儿,明日祖父的忘年交挚友要来府上拜访,是在太医院做院判的,姓齐,你记得到时见人要喊伯父,祖父和他说起了你的情况,齐院判让我带你过去给他看一下身体。”
景春一惊,心里觉得这老太爷和三叔对自己还挺好的,随即行礼道谢,三爷又笑眯眯的去主屋门前,和大夫人说完此事便离开了。
大夫人随即走进西厢房,对着景春说了许多见客的注意事项,并让景春以后病好了就去三叔院里答谢,景春第一次要在这个时代见第一个意义上的“外客”,不敢马虎,也认真记下。
她语重心长的教导着景春:“这些年要不是你三叔三婶帮衬娘不少,娘不会过得这么顺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做人要懂得感恩,来日有机会,春儿需报答三房。”景春点点头,记下了。
次日清晨,天刚刚泛起鱼肚白,陈妈妈便风风火火地领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婆子气势汹汹地直奔出鱼阁而去。
婆子们毫不留情地闯进房间,粗暴地将尚在睡梦中的肖姨娘从床上一把揪起,然后不由分说地抬起她就往外走。肖姨娘瞬间被惊醒,待看清眼前的状况后,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心中明白自己这是要被卖掉了。
“你们这群下贱的东西也敢碰我?!”
她拼命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婆子们的束缚,但无奈这些婆子力气极大,她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肖姨娘惊恐万分,张嘴想要大声呼喊求救,然而一张脏兮兮的破布迅速塞进了她的口中,让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又惊又惧又愤恨,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就这样,肖姨娘被婆子们一路连拖带拽地朝着府里的后门行去,一路上她不停地挣扎,鞋子都掉了一只也浑然不觉。
当终于来到后门时,肖姨娘绝望地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面容阴森的老鸨,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冷笑。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令肖姨娘毛骨悚然,内心的恐惧愈发强烈起来。
在这一刻,肖姨娘对贺景春和大夫人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二人竟然来阴的!
一位身着桃粉色织金喜鹊袄子的妇人,身形略微发福,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眉毛画得细长而高挑,嘴唇抹着鲜艳的口红,一副老鸨的模样站在那儿,眼神冷漠地看着肖姨娘被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地抬进了马车里。
随后,她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与一旁等候多时的陈妈妈开始仔细核对手中的那份契约。
两人将契约逐字逐句地查看完毕,确定没有任何差错之后,那老鸨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就像变戏法一样换上了另一副脸面。
她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语气亲热地问道:“哎呀,不知这位姨娘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大错?竟然能惹得主子如此生气,还把人送到我这儿来了。需不需要老身对她严加管教呢?”
陈妈妈自然也是个久经内院风波的人精儿,哪会不明白这老鸨话中的深意。
她微微一笑,回应道:“什么姨娘!这贱人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自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才打发到您这儿来。这蹄子平日里就惯会耍些油嘴滑舌的手段,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妈妈您可千万别手软,只管狠狠地教训她,越严厉越好。她乖乖地待在那里听从管教,尽快学会如何接客,才能给妈妈您多赚些银子不是,那就是万事大吉了。”
说罢,又从口袋里拿了个分量不轻的荷包递给老鸨,老鸨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掂了掂手里的荷包,含笑告退。
她站了许久,肖姨娘的声音也随着马车的远去而消散,陈妈妈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在感慨。
周围的景象逐渐热闹起来,街边的行人慢慢增多,熙熙攘攘之声不绝于耳。陈妈妈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缓缓往回走去。终于把那贱人给送走了,大爷的房里总算是清净了一点。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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