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飞尘吃了半碗,见她神色怏怏,不由凑上前问道:“你俩在闹什么?他做错事得罪你了,还是又找小情了?”
“没闹。”邵明姮看他写的方子,对照他送的医术研究。
“没闹怎么不说话。”
“我不想和他说,所以便不说了。”邵明姮指着上面的药草,问,“这个顺筋枝是不是也可以加到药浴里?”
卜飞尘点头:“这东西好是好,只泡起来麻烦,需得煮好后,边洗边将枝子原液揉进皮肤里去。”
邵明姮嗯了声,许久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要给他亲手洗澡的意思。”
第一次的药浴准备好。
卜飞尘给长荣使了个眼色,长荣忙跑到跟前:“卜神医,怎么了?”
“你想不想让他们两个和好?”
“当然想了。”长荣连连点头。
“那好,待会儿不要进去,便说自己腹痛难忍,没法伺候,还有那俩门神,叫他们退远点,甭管他在屋里怎么叫,都不准进去。”
长荣惊了:“你要对我们殿下做什么?”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顾云庭坐进药汤中,顿觉如置火盆,烫的皮肤立时发红,他稍微撑住手臂上抬起身体,唤道:“长荣,添些凉水。”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
“关山,秦翀?”
依旧静悄悄的。
门从外推开,隔着屏风,他一眼认出来人。
“阿姮,你别过来。”
邵明姮没理他,端着一盆良凉好的药汤走过去,只见热气腾腾中,他就像被蒸熟了似的,脸红如火,,见她进来,甚至故意往下沉了沉。
一盆凉水倒进去,总算缓和许多。
“你先出去吧。”他嗓音暗哑,不敢看她。
邵明姮却背过身,自顾自地挽起袖子,她挽到肘间,复又回过头,弯腰从浴桶中捡起顺筋枝子,细嫩的手将煮烂的枝子黏搓成泥,随后再度弯下腰,抱住他的腿,本想抬起来,没想到,用了下力,只抬起几寸,啪嗒掉进水里,溅了她满脸水渍。
两人便都有些尴尬。
邵明姮没有抬头,反手拂去脸上的水,随后拿来方杌,放进水中,此时再用力往上搬,便能接着方杌使力,膝盖打弯,微微露出药汤。
她将揉烂的枝子涂抹在膝上,手心覆住,很是细致的往里揉,尽量使得药泥渗进去,揉完一条腿,又换另外一条。
如此弄完,浑身大汗淋漓,衣裳也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