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金贵的东西,谢大人怎么不留着自己用?”萧尚讥笑着反问。
谢随无意与他争辩,开门见山地说道:“侯爷若是以为我不能奈你何,就三番两次找我夫人的麻烦,那你就想错了。”
萧尚懒懒得躺在太师椅里,问:“怎么,你要为了她,去向皇上告我的状么?”
“若是这种小打小闹,我也不必特地来这一趟。只是来知会侯爷一声,我会查清李楠的案子,包括幕后主使,以及真正的赃款去了何处。”
萧尚只当听了个笑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要查,就得去蜀州。皇上会允你离开京城?”
谢随淡淡道:“迫不得已之时,他便会了。”
谢随不会平白无故开这样的玩笑。
萧尚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真是好笑,李楠的案子你要查便查,与我何干?”
谢随冷笑不语,上前一步,把他的手掌压在桌上,又从腰间掏出来一把匕首。
刀柄由黄金制成,雕了花样,还嵌着几颗宝石,乍一看,只是个别致些的装饰物。
可是再一看,那刀身光亮如银镜,刃却磨得十分锋利,其上冷光凛冽彻骨,一看便不是凡品。
萧尚起初还镇定自若地看着他,动都懒得动一下,几秒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危险,一边想挣扎出自己的手,一边大喊:“谢随!你要干什么!来人——”
话音未落,匕首已穿过他的指缝,深深没入了木桌之中。
虽然没有见血,但从侧面看过去,就好像他将萧尚的手钉在了桌上。
侍者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谢随,你好大的胆子!你别忘了,你只是个臣子!”匕首明明已经落下,但他惊惧至极,反而挣扎得更加剧烈。
谢随刻意在此时松了手,萧尚反而因此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谢随把匕首拔出来,也不收回鞘中,只是十分随意地扬手扔在了地上。
一片凝滞的死寂中,精钢与地面相撞,发出哐当声响,尾音颤人。
他问:“只是臣子又如何?我回来的那天,你觉得你的爵位还保得住?”
他的眼底凝着几分寒意,笑吟吟地看向萧尚,“想我受制于你,你不如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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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侯府时,宋辰忍不住好奇:“大人真要去蜀州?可您还没请旨,怎么知道皇上会答应?”
谢随淡淡道:“他巴不得我离京。科举马上就放榜了,他想在寒门里培植自己的势力,最怕的就是我的干涉。”
“可是,您真放心得下京城这边?”
“太子身边还有太傅。阿沅也不会有事,如今萧尚忌惮着我,定然不敢再对她动手了。”
宋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