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带着铁锈味。我们沿着干涸的河床找水,靴底黏着猩红的烂泥。顾盼盼忽然扯住我衣角——三只鹿正在舔舐石缝,它们的角上开满肉瘤似的红花。
小番茄喉咙里发出低吼。最壮的雄鹿转过头,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挂着两串葡萄似的毒果。鹿角上的红花骤然炸开,喷出黄雾。
"闭气!"我把顾盼盼扑进泥坑。毒雾掠过背脊时,听见绒毛燃烧的噼啪声。小番茄的哀嚎刺破晨雾,它滚进浅滩,河水立刻翻起死鱼肚白。
废弃粮仓的铁皮顶漏雨,我们在霉变的麦堆里生火。顾盼盼脱下滴水的夹克,锁骨下的鳞纹已经蔓延到心口,在火光中像条盘踞的毒蛇。
"疼吗?"我往火堆里添了把带松脂的树枝。
她拨开黏在额前的湿发:"比被三百万观众骂的时候好受些。"火星噼啪炸开时,我瞥见她手腕新添的咬痕,深得能看见白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夜响起抓挠声。二十几个感染者围着粮仓打转,他们的指甲长成树根状,瞳孔里开着小朵毒蘑菇。小番茄瘸着腿朝外呲牙,伤口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粘稠的树脂。
我们在槐树林迷路的第七个小时,顾盼盼开始咳出带孢子的血。她倚着长满肉刺的树干喘息,鳞纹爬上了半边脖颈。
"东南方。。。"她突然指向雾霭深处,"水声,还有。。。凌霜的味道。"
拨开垂落的毒藤,岩壁上赫然刻着剑痕。被斩断的紫藤仍在蠕动,断口处滴落的汁液腐蚀着岩石。小番茄突然发狂般刨地,掀开的土层下露出半截剑穗——沾着凌霜常用的崖柏香。
山洞里的水潭浮着七彩油膜,钟乳石上结满蛛网似的菌丝。顾盼盼瘫在洞壁咳嗽,每声都震落簌簌的毒粉。
"喝吧。"我割开手腕递到她嘴边,"我的血。。。好像能解毒。"
她推开我的手笑出泪花:"武侠剧看多了?"却在我转身时突然咬住伤口。温热的触感让心跳漏了半拍,她睫毛上的毒粉落在我手背,灼出细小的红痕。
洞外传来狼嚎,不是野兽的嗥叫,而是人类声带撕裂的哀鸣。小番茄堵在洞口低吼,它的尾巴已经完全木化,长出了松针。
我们在悬崖找到凌霜的剑鞘时,夕阳正把云层染成溃烂的橘红色。鞘身插在巨型捕蝇草的花芯里,那植物咀嚼着半具感染者尸体,齿缘挂着碎布条——是凌霜道袍的料子。
顾盼盼突然拽着我扑倒。剑鞘迸发的青光劈开山风,削断了偷袭的蛇藤。那藤蔓断口处喷出乳白汁液,落地竟长出带牙的毒蕈。
"她来过。。。"我摩挲着鞘内刻痕,熟悉的剑纹组成四个字:地火焚天。
远山传来闷雷,却不是雷声——整片杉树林在移动,树根拔地而起,枝干上挂满人形树茧。小番茄突然仰头长啸,它的叫声引燃了晚霞,天边烧起诡异的绿火
我们躲进煤矿井道时,顾盼盼的体温高得吓人。她鳞纹覆盖的皮肤下有什么在游走,像要破体而出的树苗。
"听着,"她掰开我接雨水的手,"往北走。。。有片白桦林不长毒瘤。。。"
矿井深处传来敲击声,不是丧尸的抓挠,是三短三长的节奏。小番茄突然挣开绷带,木化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凌霜惯用的符咒。它眼里的绿光映在煤壁上,隐约显出地下河的流向。
当第一只树化丧尸扑进来时,顾盼盼把我推进通风管。她最后的口型是"快走",却被暴涨的鳞片封住嘴唇。我握紧带血的剑鞘,在塌方声中听见她化作藤蔓疯长的声响。
喜欢这个催眠师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请大家收藏:()这个催眠师明明超强却过分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