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光初绽,一行人踏着晨露回到了苍山部落。
扶楹趴在螣的背上,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睡得正沉。
星空看了一眼,上前与墨言道:“先腾出一个山洞,收拾干净,让花花好好睡一觉,她太累了。”
墨言猩红的眼瞳微闪,带着螣和扶楹来到一处崭新的山洞。
螣在石床铺上柔软的兽皮,轻手轻脚把扶楹放下。
她似乎累极了,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熟睡起来。
“螣,你出来,我有话说。”墨言兽瞳扫过扶楹,转而看向螣。
这时,原本熟睡的扶楹忽然翻过身来,纤细的手指精准扣住螣的手腕,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嘟囔道:“有点冷,我要螣暖床,你们自己忙去吧。”
见状,墨言被气笑了。
她是怕他和螣说些不该说的话?装睡?
正在墨言觉得扶楹心虚时,她将螣的手臂往怀里带了带。
紧接着,眸光越过螣的肩看向他,那眼神寒光乍现,凌厉的宛如一把刀。
那是,无声的警告。
她是扶楹这件事,早晚会告诉螣,但不能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谁妨碍她的任务,就割断谁的脖子。
墨言猩红的兽瞳中翻涌着暴戾,鳞片摩擦出簌簌的声响。
半晌,他森冷地盯着螣,嗓音里压着怒意:“雨季将至,花花的肚子拖不得。流浪兽人处境艰难,你们就暂时留在部落。”
话落,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她腹中幼崽的事我会暂且压下。”
螣伸手给扶楹盖上一条兽皮,对于墨言的话,没有给予什么反应。
星空看了一眼扶楹和螣,与墨言说道:“我们先出去吧,让花花好好休息,苍山部落还有很多事要忙,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墨言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转身出了山洞。
一出去,墨言便讥诮道:“你装什么大方?”
星空眉头一皱,略带狂野的脸上浮出些古怪:“我装大方?”
墨言吞吐着猩红信子,三角头颅危险地后仰,竖瞳里闪烁着讥诮的冷光:“你敢说你不喜欢花花?不想让她做你的雌性?”
星空身形骤然一滞,指节泛白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目光冷沉,将拇指与食指扣成环,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天际。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振翅声,翼龙兽人们掠来,星空淡淡道:“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想,而是花花怎么想,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星空回眸看了一眼山洞,清晨的光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又随着他猛然展开的巨大骨翼而破碎。
刹那间,人形化作遮天蔽日的翼龙,与族人一同消失在晨曦微光里。
墨言眸子里满是冷笑:“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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