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剑……”
“卫夷也有剑。”
卫夷一直候在门口,听到这话忙站到屏风外:“属下可以给铃铛姑娘做义兄。”
“卫大哥得保护你,他要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你,那最后才保护我吗?”眼泪无声滑落,她黯然,“你就当我哥哥吧。”小胳膊搂住卫封脖颈,她像在庄振羡怀里哄骗一样,脑袋拱着卫封胸膛与颈窝,委屈巴巴地撒娇,“好吗哥哥?呜呜哥哥……”
卫封拿下她手臂,她不肯,继续缠紧他脖子,鼓着小脸看他。
他眸光微沉,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手指只用了三分力,却是不容反驳的余地。
庄妍音被握得疼,蹙起眉哭:“疼……”
卫封松开手,已是那个沉冷的少年。
“下去。”
她趴在他膝盖上,愣愣昂首望着他,终于明白杀妻杀子的人是可以多冷漠了。
不再蹭他,她扶着桌沿乖乖下地,昂起脑袋望他时,眼泪簌簌滚下。
卫云忙道:“公子莫要生气,铃铛姑娘还小。”他朝庄妍音笑道,“不如我给你在公子院中搭个秋千吧?”
庄妍音隔开一米的距离,朝卫封作了一揖,默默转身,一瘸一瘸出了房间。
卫云连忙去送她,回来时,卫封已经临窗而坐,在看书。
他叹了声:“公子,您莫怪铃铛姑娘。她没有亲人,身为女子本就艰难,不像个小子,至少还可以跟着当个护卫,或是留在夫子身边当个书童。这孩子没有坏心眼,不然也不会说出要结拜的话来。”
“我不会与人结拜。”
“属下知道。铃铛姑娘就是没有心眼呀,她若是像厉姑娘那般有心,就不会说出要您以后把她许个好价钱的话来,她会直接赖上您,要您娶她。”
卫封微怔,甚觉好笑。
那不过一个七岁大的娃娃,就算她不知自己年龄,顶多也才八岁模样,怎懂这些。
“您可别笑话属下这番话,男女七岁不同席,也应遵着大防。方才她已脱过鞋,挽过裤腿与手臂任您上药。”
卫封这才察觉卫云所言是有理的。
她膝盖磕破,那身新衣裳也破了洞,他想也没想便领她回房上药,她是孩子还不懂,他也不懂么?
“属下方才送铃铛回去,瞧见她那些衣裳都叠在床尾放着。”
“她没有衣柜?”
“那屋里是有衣柜,但厉姑娘先住进去的,要么放不下了,要么便是不让放下。”
卫封没有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