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糊面,她大惊失色地后退,停在一尺外,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运起幻力向红线砍去,匕首刚触上线,连咔嚓声都未发出,就断成几截掉进擂台上的火焰里。
喧嚣的看台静止一片,俱是目瞪口呆地望着。
山栖僵硬在外,眼珠随着庄鱼的脚步而挪动,突地,她收了梦骐,将衣衫紧裹,从线与线的缝隙中钻进去。
浑身完好无损,她稍微舒缓一口气,再次前进,行了几步掌握技巧,走得便快了,一路毫无阻碍。
她停在庄鱼五步开外,嗤笑道:&ldo;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do;
&ldo;是嘛。&rdo;庄鱼笑道,上下打量扫视她一眼,抬脚后退,&ldo;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这样,花架子嘛。&rdo;
她呵呵一笑,竟一眼不看红线的分布,直接横穿退出去,红线在她身上就像光影一般不存在。
山栖还来不及愤怒,身前的红线陡然一个旋转,原本背后的空隙眨眼变成交错的实线,秀发被绞出一片黑末,洒在红色中格外显眼。
她侧身一翻站到另一个细缝中,然而脚还未站稳,整片红线再度旋转变幻。
使诈!
诱她进来!
山栖咬牙怒瞪一眼台边笑意盈盈的人,张嘴想说的话还未出口,红线接连几变,交错的光线缠绕在眼前,她急忙侧头外翻,这次还未落地,光线又开始变动,她不敢分心,只得一换再换,然而光线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她要避闪不急。
一瓢血泼天洒入火焰,她终究迟了半息的功夫,双腿断落,降下中被下方的光线割成几段,散落在台上的火中。
山栖抱腿痛叫,抬起的手肘擦过光线,划破皮肉,深可入骨。她嘶嚎一声,身上喷涌出无尽的大火,延绵整个擂台,金红包裹大片的光线燃烧,火苗飘摇两簇,大火被红线割成点点火星,四处飘洒。
交错的光线转过眼眸,眼看就要横切头颅,庄鱼抬手抚上红线转过它,光线堪堪擦着鼻梁而过。
又一声惨叫,一根红线横穿腹部。
她痛苦地伏在上面哀嚎,双手软在身侧,幻力涣散,再也动弹不得。
庄鱼凝了笑,冷了嘴角,她抿抿嘴,抽出那根穿刺腹部的红线,将她整个人挑出来,甩向山家的包厢,防护罩大开,却没有人来接,身躯抛向三楼,又从三楼落下砸在看台。
老八跳下去抱起山栖探脖,还有呼吸,他抬头看向擂台上的人,两人对视一眼,他默默地垂下眼敛。
是他们对不起她。
庄鱼勾唇一笑,将光线还原。
白球在空中&ldo;唧唧&rdo;一叫,弹得老高,似乎想要楼上的人夸它。
唱书人高唱魏家赢,人群静默无声,无半分喝彩,此时喝彩就像是在扇自己的耳刮子。一个时辰前,他们还在向山家贺喜。
庄鱼站在擂台边,手指火焰,白球往上一滚,台上火焰灭得干干净净,红光深切擂台底层,高耸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