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银如雨砸上戏台,看客们哄笑着往画上投注,势必将这一幅画裱上墙……
千户顶着红肿鼻头收钱记账。
我靠!
原来“夫妻打架”能赚钱?
再来多些!
再来多些啊!
那样自己给花魁赎身的银子都能赚出来了……
“静一静!”
李玄戈大手一抬,按住四周的喧嚣。
然后。
他让龟公和老鸨一左一右拉住画卷。
四周蓦地一静。
李玄戈一把摸出火折子往画上一撩……
下一秒。
“轰!!!”
幽蓝火焰骤然炸裂,如毒蟒般撕开夜空,裹胁着呛人的辣椒粉直窜云霄。
硝烟翻涌间,
焦痕在宣纸上肆意游走,竟勾勒出漠北孤城的轮廓,残阳般的酒渍晕染天际,八个狂草大字随灰烬簌簌剥落——
【幼薇一笑,烽火戏犬】
安静!
寂静!
针落可闻!
满座宾客的呼吸仿佛被掐断,眼珠几乎瞪出眼眶。
画中藏字,字字如刀,竟将玄铁军的威风劈成齑粉……
李玄戈的“烽火戏犬”四字很快随灰烬剥落,但满堂依然鸦雀无声。
“噗嗤——”
鱼幼薇的手指蓦地掐紧襦裙,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温婉,“殿下这画……倒是让幼薇想起一句诗。”
话语一顿。
她广袖轻拂,蘸着胭脂在画着喷火王八的素绢上勾出一行簪花小楷。
笔锋温柔似水,字句淬毒如针——
【王八泼墨惊四座,原是辣椒呛出泪!】
“哈哈哈哈!”
满堂哄笑,千户的鼻涕泡更是糊上脸,却只顾着拍腿狂笑,“鱼小姐这骂功,比殿下的辣椒粉还辣嗓子!”
李玄戈抬脚踹了他一屁股,随之捂着心口踉跄倒退,活像被踹了窝的狸奴。
“娘子好狠的心!”
“为夫这点艺术细菌,全被你腌成酸黄瓜了!”
“是殿下先耍赖。”鱼幼薇的珍珠步摇晃出寒光,葱指倏地勾上李玄戈的下巴,“用明月姐姐的剑穗当画笔,辣椒粉混着酒渍糊弄人……”
她突然踮脚贴近李玄戈的耳畔,呵气如兰。
“幼薇若真认输暖床,殿下敢不敢喝了我亲手煮的‘洞房茶’?”
李玄戈的后颈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