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京中就已有一片流言蜚语,说那首辅千金看上了八殿下,最后两人才会成为未婚夫妻……
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民间更是谣传着许多版本。
而最受欢迎的版本乃是觉得鱼小姐受了委屈,成为皇室挽回颜面,掩盖迷奸犯罪行的牺牲品!
但万万没想到……
传闻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两人竟大大方方的在勾栏瓦肆这种地方……
撒狗粮!!!
太过分了啊!
“观摩你……”
无视全场,鱼幼薇刚要不顾淑女形象地破口大骂,公孙明月却已是冷着脸捏碎茶盏,随之用剑指着李玄戈:“你们……是来切磋的,还是来入洞房???”
两人开口囔囔着切磋,可切着切着就给搂上了?
最离谱的是。
那画中纠缠着的人影,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正经的切磋……
满堂看客无不瞪大双眼。
等一下……
台上的情况,咋看着像是在争风吃醋啊?
“自然是比画技!”
李玄戈嬉笑着朝老鸨勾手,两幅素绢画纸铺展开来。“一炷香为限,画尽勾栏百态,但……”
他从腰间掏出了一瓶辣椒粉瓶。
“需用非常规颜料!”
“何为非常规?”
“除了墨水染料外的任何东西!”
“来!”
鱼幼薇极为聪明,一点就通。
紧接着。
月白裙裾旋出残影,葱指随之蘸取胭脂,在案上泼洒出了一朵牡丹,却见对面那厮突然拽过公孙明月的娇躯旋身踏步。
然后。
惊鸿剑穗蘸着辣椒粉在绢帛上甩出了一片血色弧线——
“阿嚏!”
千户的喷嚏炸响瞬间,雪色披风已旋成泼墨山河,酒渍混着辣椒粉在绢上晕染,落日孤烟里赫然显出一道持剑剪影,恰似大漠血刃劈开暮色。
“妙啊!”
千户吸溜了一下鼻涕泡,“这辣椒呛得属下鼻涕泡都成艺术了!”
公孙明月恍惚间停下,盯着画中自己模糊的侧影,剑鞘狠狠抽飞李玄戈手中的酒坛:“你拿我当画笔???”
“姐姐分明是缪斯女神!”
李玄戈的手指蘸着酒水在她锁骨画了只探头王八,转头冲鱼幼薇坏笑,“哪像某一位娘子,牡丹画得像被驴啃过的狗尾巴草?”
“李!玄!戈!”
鱼幼薇琴弦就要勒上某个王八蛋的脖颈,余光却瞥见公孙明月骤然绷紧的剑指……
下一秒。
她忽然嫣然一笑。
“殿下既觉得幼薇技不如你……”
她手指勾着琴弦缓缓下移,在血色牡丹旁添了一只叉腰喷火的小王八,“不如把这《斗鳖图》裱在喜堂,让天下人瞧瞧梗王被辣椒呛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