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茶沫飞溅,人群中一位老者呛得满面通红,四座目光霎时如箭般射向李玄戈。
哈?
太惊人了吧!
一个寡妇,竟能写出这等诗歌出来???
鱼幼薇的指尖都跟着一抖,险些碰翻了案上的香炉。
她忽然想起曾经撕毁的聘礼单子。
父亲属意的二皇子,连她养的狸奴踩了诗稿都要怒骂一声“碍手碍脚”,哪像这狂徒……
抄了寡妇的情诗,竟敢当众挑衅她的诗题,反倒比那些迂腐之辈鲜活得多。
“荒唐!”
有人拍案而起,袖口沾着茶渍颤抖,“既是他人所作,你为何拿来此处?”
“诗为心声,歌为情动!”
李玄戈懒洋洋抻了抻腰,袖口金线在日头下晃出细碎的光,“我虽剽了诗,却剽不走寡妇思夫的情深,倒是鱼小姐——”
他忽然倾身,目光如钩般锁住鱼幼薇,“你设这‘情至深处’的题,莫不是想剽走天下人的真心呢?”
“放肆!”
侍女急得跺脚,却被鱼幼薇一记眼风钉在原地。
“公子高论。”
鱼幼薇随之轻笑,耳尖薄红隐在珠帘后,嗓音却端得四平八稳,“幼薇府中藏有民间孤本百卷,公子若有兴致,不妨入府切磋?”
若能把这般离经叛道之人拴在身边,父亲怕是要气歪那绺山羊须?
满庭哗然。
四周的酸儒们胡子都翘上了天,几个才子更是攥折了手中狼毫。
凭什么?
一个剽诗的无赖,竟能得首辅千金邀请!?
然而。
正当所有人各怀鬼胎,以为李玄戈必然会答应的时候……
“不去。”
李玄戈却倏然转身,玄色衣摆扫过满地妒火,撂下一句,“高门贵女的茶,喝多了膝盖软,小爷怕跪出风湿!”
众人哗然,随之瞠目结舌。
不是……
一个抄袭的人,居然还傲骨起来了?
我呸!
那鱼小姐何曾被男子这般拒绝过?
太不知好歹了!
“你!!!”
鱼幼薇的俏脸微微一变,生平第一次被人噎得说不出话。
但李玄戈微微一笑,继续朝外而去时,飘来了一句话:“鱼小姐今日的衣着打扮,倒是勾人。”
鱼幼薇一听,娇躯都僵了,原本对李玄戈的不满,更是一下子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