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要推辞,“父皇,儿子觉得自己的书还没有读透,恐怕会耽误了父皇的正事。”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父皇问他什么时候能把书读透,他就说学海无涯,学无止境。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乐意从崇文馆里出去。
但齐覃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人吗?
齐覃的确是开口问了二皇子,但问的问题,却和二皇子所预料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他问:“你是朕的儿子吗?”
“啊?”
二皇子一呆,忍不住胡思乱想:父皇不会是要找一个混淆血脉的罪名处死我吧?用这个理由,父皇不觉得头顶一片绿吗?
见二皇子不说话,只是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直瞟他头顶,齐覃觉得莫名其妙。
“老二,你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二皇子的目光飘忽了一下。
齐覃是自恋成性,从来没有往歪的地方想过,但见多识广的齐晟却一眼就看出了二皇子的意思。
他不由挑了挑眉,暗道:二哥果然是个脑补帝。要不然,被害妄想症也不能严重成那样。
齐覃已经不耐烦了,“老二,朕问你呢,你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我自然是父皇的儿子!”二皇子带着自己的脑洞,满脸的屈辱。
然后,他就听见他父皇一槌定音:“朕的儿子,一定干什么都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二皇子:“…………”
——不是,我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可齐覃连纠结的机会都不给他,大手一挥,就带着儿子们去寿康宫给太后拜年了。
太后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在嫔妃们面前,她或许还要端着一副长辈的威严,但在儿子、孙子面前,就只剩下一副柔软心肠了。
“好、好、好,都起来,都起来吧。”
齐覃领着儿子们刚说完了贺词,太后就迫不及待地叫他们起身了。
“多谢母后。”
“多谢皇祖母。”
早有寿康宫的女官端了红绸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金制和玉制的新钱。
给太子的是七枚玉钱,给诸位皇子的是五枚金钱。
五皇子期待了半天的压岁钱,结果就真是钱,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
太后年纪虽然大了,眼却一点儿都不花,当即就笑着逗五皇子,“怎么,小五是不想要?要不,把他你的那份给了你六弟?”
“那可不行!”五皇子一把把五枚金钱都抄在手里,往怀里一揣,还不放心地拍了拍。
那副猴急的样子,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