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小心些,莫要闪了腰。”裴桑枝贴心地提醒道,“还是先听听兄长们和春草妹妹怎么说吧。”
“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永宁侯的怒火骤然一滞,喉头滚动了几下,终是化作一声干涩的叹息:“还是桑枝最懂事也最让人省心啊。”
裴桑枝:你看风评什么的完全不必在意,自有同行衬托。
短短数日间,她在永宁侯口中竟从忤逆不孝的“逆女”,摇身一变成了最是懂事、最令人省心的“孝顺女儿”。
不得不说,可真好笑。
裴驸马斜睨永宁侯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倒是难得,永宁侯这张狗嘴里竟也能吐出象牙来。”
“会说人话了。”
永宁侯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低声道:“父亲教训的是。”
他微微垂首,声音愈发低沉:“从前是儿子被偏见蒙蔽了双眼,以致识人不明。”
“父亲,请上座。”
裴驸马嫌恶地瞥了一眼那张卧榻,冷声道:“本驸马嫌这张榻脏,谁知道上头有没有什么污秽之物。”
永宁侯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搬了张雕花圈椅过来,伺候着裴驸马坐下。
随后,扫向裴谨澄三人,神色一冷。
幸亏,幸亏临允穿整齐了中衣,没有将不该露的裸露在外,要不然,场面会更加难堪。
裴桑枝:主要她怕来早了,脏了她的眼。
“畜生,说!”永宁侯沉声道。
裴明珠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道:“父亲,女儿只是想悄悄为大哥送行,不曾想竟惹出这般祸事,惊扰了这许多人……”
“女儿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走水啊。”
“父亲明鉴,我和大哥之间真的清清白白。”
永宁侯心底蓦然涌起一股与裴临允如出一辙的微妙情绪。
他看着很像是没有脑子的傻子吗?
“在说这番话之前,能不能先遮掩好你肩上的指痕,擦净谨澄唇角、面颊与颈间残留的口脂印!”
“裴春草!本侯今日白昼才与你分说明白!”
“好个不知羞耻的!深更半夜自荐枕席,竟敢爬上两位兄长的床榻,你的廉耻之心都被狗吃了吗?”
“你非要毁了这个家才罢休吗?”
“你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