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那长话短说?”
裴余时略作沉吟,道:“简而言之,黄家一是忌讳惊鹤生母与知客僧那段不光彩的丑闻,二是看不上惊鹤整日钻研医术、淡泊名利的做派,觉得他终究难成大器,甚至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所以,便罔顾黄大姑娘的意愿,定下了裴谨澄。”
“不过,惊鹤施以援手时,从未存着求回报的心思。”
“退一万步讲,就算黄家不嫌惊鹤,惊鹤也绝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惊鹤心有所属。”
这下,裴桑枝眼底漾起一丝真切的兴味。
关于裴惊鹤的传闻,她听得太多。
在所有人的言语里,裴惊鹤都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与世无争,超然物外。
如山间秋月,清辉皎皎温润干净。
似春雨无声,润泽万物而不居功;
若落红化泥,甘作尘土滋养新蕊。
这般人物的倾心之人,倒叫她生出几分探究的心思。
“那定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
裴余时笑而不语:“这就不能告知于你了。”
裴桑枝:吊人胃口!
裴桑枝偏过头去,故作云淡风轻地轻咳一声:“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倒也不必说与我听。”
一语毕,又叹了口气:“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想我对祖父一片赤诚孝心,祖父却……”
裴余时:显得他可真坏!
“你附耳过来。”
下一瞬,裴桑枝的眼睛又瞪大了。
这……
这这这……
裴桑枝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消息带给她的震惊,甚至比当初从荣妄口中听闻成老太爷倾慕清玉大长公主时更为强烈。
裴惊鹤真真是好胆识啊。
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闷声干大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