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女子,难不成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无论桑枝攀上哪根高枝,都是需要娘家做靠山的。
庄氏的想法则与永宁侯南辕北辙。
掌家权是她在后宅活的体面滋润的根本,绝不能轻易分割出去。
裴余时看着永宁侯,煞有其事问道:“你当初偷偷摸摸停妻再娶庄氏,是相中了庄氏的牙尖嘴利吗?”
“这永宁侯府,是我裴余时的侯府!”
“至于庄氏的顾虑,庄氏倒也不必杞人忧天,本驸马会抽调代为打理公主私产的账房教导桑枝。”
永宁侯赔着笑,不停的给庄氏使眼色。
事关切身利益,庄氏视而不见。
裴余时懒得跟庄氏多费口舌,直接摊开手,冷声道:“拿来!”
庄氏一怔,失声喃喃:“什么?”
裴余时一字一顿:“对牌!”
庄氏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既是协理,又何需把掌家对牌交出。”
裴余时:“用你的话说,是咄咄逼人诘问尊长,是忤逆不孝,是野性难驯。”
“我身为侯府之主,没有收回对牌的权力吗?”
“难道,你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若是如此的话,你们夫妇便随本驸马入宫,去陛下面前辩一辩,本驸马倒要问问陛下,过继来的嗣子和儿媳忤逆不孝,能否从族谱上划去,重新过继贤嗣。”
“反正,裴家旁支多的是后辈想过继到本驸马这一脉的。”
“实在不行,本驸马求陛下收回爵位便是。”
他连子孙香火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区区侯爵之位。
永宁侯闻言,不敢再观望,回眸,眼神阴鸷,威胁道:“庄氏,你还在等什么?”
“是要本侯亲自取来,呈给父亲吗?”
庄氏暗恨,心不甘情不愿的捧了过去。
永宁侯接过,在裴余时的眼神示意下,随手丢给裴桑枝。
裴桑枝看着掌心的对牌,欣喜转瞬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苍茫暮色,心下止不住唏嘘。
世间男儿看不上的东西,女子却视若珍宝,为之相互绞杀,耗尽毕生心血,在一座深深宅院里葬去一生。
她绝不要永远如此被动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