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余时:“你这便直接将黑锅推在我头上了?”
永宁侯抿抿唇,没有再辩解,恭恭敬敬道:“孩儿思量不周,愿领责罚。”
裴余时撇撇嘴:“休要在外做戏了。”
话音落下,直接踏上了门前石阶,跨过门槛。
裴桑枝暗暗感慨,裴驸马不仅看起来年轻,手脚也是真的轻快。
一把年纪,连拐杖都不用柱。
永宁侯见状,忙不迭站起身来,声音关切:“父亲,孩儿扶您。”
庄氏眼风扫过裴桑枝,蕴着满满的警告意味,堪比此刻刮过长街的寒风。
裴临允则是一脸怨毒,眸子里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裴桑枝神色不改,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恼火又如何?
恨她又如何!
侯府这群烂人已经错过了扼杀她的最好时机。
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所以,从此以后,得麻烦她的父母、兄妹们多多生窝囊气,顶多无能狂怒一番了。
庄氏掸了掸衣裙上的褶子,对着裴桑枝冷声道:“还不快跟上进去。”
随后,又堆着笑:“侯府逢喜事,不便招待,还请荣国公见谅。”
一语毕,便匆匆追随永宁侯的步伐离开。
她只想离荣妄离的远远的。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裴临允在小厮的搀扶下,勉强站起,面上毫无血色,像极了义庄停了三日的死尸。
视线在裴桑枝和荣妄之间打转,最后落在裴桑枝身上:“扫把星!”
“还是个寡廉鲜耻的扫把星。”
裴桑枝不疾不徐的反问:“敢问裴三公子,那你是什么?”
“凌虐殴打胞妹的疯子?”
“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剜肉放血救你,你醒来不知悔改的羞辱我。”
“我说的桩桩件件,可有一字一句的有虚?”
“所以,你又凭何将寡廉鲜耻几字冠于我身。”
“若说寡廉鲜耻,无人能比得过你呢。”
“毕竟,正常的人也做不出跟毫无血缘的、名义上的妹妹形影不离,亲近的不分彼此。”
“以前,真相未曾大白时,如此没有男女大防也勉勉强强有说辞。”
“而今,我已认祖归宗月余,裴三公子还这般无所顾忌,未免过于不妥。”
“裴三公子到底是心思龌龊,还是想毁了裴明珠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