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妄如此助攻,她若是错过此时机,老天都会有意见!
思及此,裴桑枝微微敛眉,长睫微动,斟酌着,小心翼翼道:“祖父,如今侯府是母亲执掌中馈,府中下人的身契文书也皆收在母亲手中,一切采买不拘大小贵贱,须得先禀明母亲,征得母亲同意后,方可去帐上支取银两……”
“但,祖父放心,桑枝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月例都挪给您,绝不让您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裴余时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你的月例……”
他还真有些看不上。
这一辈子,他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吃过苦。
荣妄失笑,懒洋洋的觑了裴桑枝一眼。
还真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利用他的机会啊。
罢了,帮裴桑枝,就是帮他自己。
“裴驸马。”荣妄敛回视线,神色自若的搭腔:“这有何难。”
“裴四姑娘是永宁侯府真真正正、且是唯一嫡出的千金。眼见明年便要行及笄之礼,议婚配之事,协理侯夫人掌家理事,桩桩件件都到了箭在弦上的要紧关头。”
“反正那庄氏惯爱称病,不如放放权,一举两得。”
“裴驸马意下如何?”
裴余时理直气壮:“公主殿下抱过你,所以我也听你的。”
荣妄嘴角微微一抽,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马车里,骤然陷入了寂静。
没一会儿又想起了裴余时敲木鱼的声音。
……
永宁侯府。
永宁侯和庄氏宛如脱了一层皮,有气无力地瘫坐软榻上。
四目相对,尽是生无可恋。
这算哪门子茶会!
永宁侯咬牙切齿。
先是毫无尊严的跪伏在地,被荣妄像猴子般戏耍羞辱。荣妄一走,还来不及松口气,新的磨难接踵而至。
讨教讨教养儿教女的门道?
分明就是大理寺少卿向栖云负责找茬儿,御史大夫蒋行州负责引经据典的驳斥。
他和庄氏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到最后,还被荣老夫人绵里藏针的训诫了一番。
什么养而不教,父之过也。
什么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
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永宁侯深觉,又累、又气、又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