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承难得严肃了起来,意味深长道,“有些事不能深究,能回去跟你师尊复命就够了。”
祁玉抬起眼看着赵侍承,犹豫了片刻才回,“是。”
沈堇禾抱臂站在最外侧,听见赵侍承对祁玉那暗含警告的一句,顿时掀起冷眸盯着赵侍承看了良久。
沈堇禾的眼刀子才是真的眼刀,冷飕飕的冒着凉气,就连祁玉都感觉到了不对之处,侧头看向沈堇禾。
沈堇禾的脸本是令人惊艳的那种,偏偏他时常沉着脸,一看就不近人情高不可攀。
但万不至于像故事里形容的那般阴冷如恶鬼,哪怕是现在,眼神幽幽的看着赵侍承,浑身散发着不爽与不满,也仍不破坏他的俊美容颜。
祁玉转头看他,沈堇禾毫不收敛自己的冷意,又瞥了赵侍承一眼,这才微微垂眸对上祁玉的视线,浅淡的瞳仁仍是那般冷漠,祁玉却莫名观出了几分柔意。。。。。。
这突如其来的对视令祁玉略感尴尬,他垂下眼,低低唤道,“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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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赵侍承站得笔直,丝毫不受沈堇禾冷眼的影响,反正沈堇禾自小就这样阴晴不定,不知怎么就不高兴了。
赵侍承朝他微微一笑,对沈堇禾相当慷慨包容,“师弟是不是累了?请你和我一同前来时就不太情愿,现在事情已了,师弟先行回宗门休息也可。”
沈堇禾傲气得很,晾了赵侍承一会儿才答,“无事,反正我的好徒儿也在这里,回去我也是独守天月峰。这里热闹,我就再留一会儿。”
赵侍承又感慨一句,“你和掌门师兄都是好福气,收入门下的弟子一个比一个令人省心。”
祁玉深感认同,确实,萧瀛那样的好孩子特别听话懂事,偏偏沈堇禾这个善妒的,看他哪儿都不顺眼。
待此番事了,回了宗门,祁玉得牢牢看着萧瀛,绝对不能让他再落到沈堇禾手里受折磨。
天清宗效率很高,上午征得城中百姓同意,下午就去贴符刨树了。
但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城主府的贵妇人带人前来阻拦,“不能刨!这树是源木城的根!你们吃够了它的恩惠,现在转头就要把它挖了!你们还有没有心!?”
“此树由每代城主照料,我们平日就连靠近一步都得有城主府的守卫严加记录,这树出了问题,我们还没问问你们是如何照料的!你们反倒跑出来问我们!”受尽苦楚折磨的男人面颊消瘦,气势却足,“你不让我们挖,那好,因为这等阴邪之事而惨死的人,你们作何交代!?”
“是啊!你们做什么交代!”
“我的囝囝都因为这邪气没能扛过去,他才四岁啊!老天爷,他才四岁!”
百姓和城主府的人闹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起手,城主府那健壮如牛的守卫抽出长刀。。。。。。只听天边“噼啪”一声巨响,闹剧戛然而止,现场十分安静,抬眼看去,藤剑一化十形,就悬在半空。
祁玉温温和和的站出来,笑道,“大家有事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刀剑无眼,我这十剑可也无眼,若是失手伤了谁,我也不好做交代。”祁玉一头墨发垂在身后,额前发丝随阵法中心而起的风飘动。
他们这等凡人哪儿能和修士作比?场面因为实力的镇压而和谐了不少。
李墨被大师兄这一招炫到了,都来不及围着大师兄夸,就先狐假虎威哼哼道,“这树刨与不刨,还是得人多的说了算。”
妇人一看见天边悬挂的十只剑就已经害怕了,顾不得什么百年规矩不规矩了,在百姓一声压过一声的讨伐下,畏缩道,“刨,让你们刨了就是。。。。。。”
源木城的任务随着梧桐木的损毁,彻底落下帷幕。
祁玉回到宗门,先是去找师尊复命。
他的师尊是个比赵侍承还要小几十岁的人,容貌自然应该比赵侍承要年轻一些。可偏偏不是,也不知是宗门事务多还是他操心太多,他长得很成熟老道,看上去比赵侍承还要大一百多岁。
可修士毕竟是修士,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凡人三四十岁的中年相貌,鬓边只有两缕白发。
“师尊,源木城一事已经解决了。多亏了赵师伯和沈师叔前去相助。”
“嗯。其中细节你赵师伯一回来就跟我说了。”孟喃书很是高兴得意,“逍儿,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