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的两只眼睛隐含着希冀的光:“任大夫之前替我夫人把过脉,任大夫觉得我夫人如何,还有好的可能?”
任唯手中的动作停止一番,含笑的脸儿忽然严肃了下来:“夫人的肺络受损太严重,阴阳离散,神失所依,而致五脏六腑功能虚衰,性命垂危。”
“现在不过是一口气在吊着。”
宋晏的目中已是一片压抑的痛楚和悲凉:“内子这个病,可是药物所致,被人下毒所致?”
任唯瞳孔微微一缩。
师傅的药研制了十多年,他们军营那么多大夫都诊不出来是药物所致,他找的那些大夫诊出来了?
心跳骤然加速,任唯靠攥紧手心来稳定心神,目光审视着他的脸色,才回道:“可能是民女医术不精,并未看出夫人被人下了毒。”
“此病,也可能是先天的不足之症。”
“先天的不足之症?任大夫是说娘胎里带来的?”男人语气幽幽的说。
任唯眼睛闪了闪,定定的看着紧握着叶轻舟手的男人。
就听他又说:“她父叶钧将军身强力壮,叶家除非战死在沙场里的人,皆是高寿,她母亲柔嘉公主,据说也是身体康健,常在民间游玩,南陈皇室亦是高寿。”
“两个身体康健的人,怎么会给她带来这要命的病症?”
任唯差点被他这一问险些腿软,要不此刻是跪坐在榻前的话,她一定会因为惊吓而跌坐在车板上。
“宋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宋晏回过头来看她,身上此刻笼罩了一层戾气,眼底是明晃晃的杀意,字咬的极重:“待我回了绍阳,我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他真的发现他们的痕迹了。
明明她们的行动很小心。
任唯心神俱颤。
而那始作俑者满含阴骛的男人,此刻又眼神儿炙热,静静的凝望起榻上的女子。
仿佛刚才那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就只是她的错觉。
任唯将他放在一旁小几上的空碗拿走,颔首道:“民女先不打扰了,告退。”
宋晏头也不抬,微微点了下头:“恩。”
任唯又看了他一眼,起身,弯身出了车厢。
一下马车,月素双眼灿灿的看着她:“任大夫,我们夫人把参汤都喝了?”
“恩。”任唯敷衍的对她一笑。
月素明显的很高兴,走进车厢,恭敬的将手里盛着肥鸡腿的参汤递到车厢里:“大人,您该用膳了。”
“放进来吧。”好半天,里边才传出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月素踩着脚凳上马车,将参汤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又利索的退了出去,合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