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憔悴了,也苍老了许多,但依旧很美。
明明都如此凄楚可怜了,可面颊却诡异地染上了红晕。
狠狠抿着唇角,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好歹从前还披着一件轻纱,这回上身直接是光溜的,下半身盖了半截被褥,堪堪遮掩住春色。
从被褥中,伸出了数条很长的红绳,系在了床沿,上面还系着铜铃,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声响。
江暮阳觉得很奇,捏着下巴沉思,总觉得这几条红绳一定不简单,那被褥之下,必定还发生着什么。
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不愿对此事多做深究。
当然,他也没办法深究——因为裴清一直从旁盯着他。
这让江暮阳油然而生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就是在外偷吃的渣男,而裴清是查岗的小媳妇。
“母亲,是那死老鬼又来折磨你了么?你看起来很不好。”
离玄的身影,缓缓浮现在大殿之内,他缓步走了上前,半蹲着,伸手抚摸着他母亲的面颊,眸色深沉地低声喃喃,“母亲,你怎么不理我?你可以不认我,但你不能不理我。”
“我是你生的,我是你的亲儿子。”
狸奴满脸怒色,咬牙切齿道:“畜生!谁是你的母亲?我才不是你的母亲!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啊!”
因为过于愤怒,他使劲挣扎着,试图摆脱离玄。
可随即好似牵动了什么,红绳上系的铜铃,被震得上下剧烈摇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伴随着铜铃声响起,狸奴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到了最后,几乎能滴下来鲜血。
他拼命隐忍着,好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鲜血顺着齿缝溢了出来,连眼眶都渐渐濡湿发红了。
江暮阳一看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大事不好。
心里暗骂老魔尊真是好不要脸,既然都不喜欢狸奴了,怎么还要将人囚|禁在此折磨羞辱。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要生生毁掉一个人,活活折磨死一个人啊!
“不让我碰你?嫌我的手脏?那么,母亲,你又有多干净?”
“老东西这些年,可没少玩弄你吧。”
“他那根脏东西,不知道碰过多少人了,才从一个人身体里出来,又立马奔来寻你。”
“他进来的时候,你也是现在这副神情么?”
离玄并不肯松手,反而越发肆无忌惮地抚摸着狸奴的脸,微微笑了起来,可他的肤色过于凄白,笑容也根本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