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咬着下唇,继续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雄父雌父的孩子,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雄虫,他……还是支棱会吓唬会粘着的雄虫哥哥。泪水无论如何忍耐,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安静张着嘴,无声狼狈地哭泣着。他刚刚洗好烘干的衣服上,一个又一个小水坑,缓慢润入布料,像是重现着支棱在洗衣房里的所作所为。什么都没有改变。以前也不是没有丢过衣服,过段时间就会被找回来的。安静胡乱把衣服塞进箱子和收纳柜里,手背不断擦拭着眼角,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过段时间就能找回来,以前就是这样的,丢掉的衣服过段时间就会找回来。一件外套。一件里衫。一件罩衣。一条改小后的军裤。一条保暖用的贴身棉裤。一条每天都要包裹着才能睡着的小被子。一些自己拆下来定期换洗的床上三件套。和这些对比起来……一条内裤,又算什么东西呀。不过是一条自己刚刚换下来……被支棱盖在脸上的内裤……和那些东西比起来,又算什么呢?作者有话说:支棱,一个复刻禅元所作所为的崽。————【小兰花的警局生活54】恭俭良选了五十年悬案“黑街剥皮倒吊案”。他信誓旦旦和禅元保证自己绝对是恭俭良和禅元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变态下手会那么快。他们两还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商量大半天呢。支棱都把胜利品揣在口袋里细品,准时准点在受害者面前嘘寒问暖。扑棱最开始还会困惑,但没有弟弟这个显眼包在自己面前倒腾来倒腾去,他也懒得理会对方要做什么。唯一为此感觉到恐慌的还是安静。他像是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小兔子,周围是温暖的巢穴、美味的食物,每天他的主人在忙碌后都会准时准点看望他,时不时用手抚摸他的大腿,揉揉他的耳朵,试探性地翻看他的私人物品,温和又强制地不允许他隐瞒任何踪迹。“安静哥哥,最近是不是有点躲着我。”安静没有说话。他坐在沙发上,支棱用手圈住四周,严严实实,口吻轻松,“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很香。安静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味道。支棱努力挤一挤。他年龄比安静小,个头却比安静大,低下头后嘴唇轻轻沾着雄虫的发丝,像是要把对方吃下去。“安静。”雄虫安静终于有了动作。他怯弱又不敢说什么,最开始他想过找扑棱求助,可临近时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如果扑棱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会不会选择站在支棱这一边?安静不敢肯定。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扑棱下意识拉开两人距离的行为,简直是在他心里划下一道深深的界限。他内心总是有个声音啜泣起来:看吧,你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