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很有礼貌地道谢,伸出手想把衣服拿进来。
藕白的手臂伸出来,上面还沾着沐浴露的泡沫,因为身高,孟理还看见了他大半光裸的肩头。
被热气浸染过的肤肉染上薄红,触目可及一片粉白,还沾着一点水汽。
还能看到更里面一点的,泡沫堆积在胸口微微隆起的一点弧度,大概是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程度。
是比蔷薇花瓣还浅淡的颜色,嫩生生的,在泡沫的遮掩下看的不太真切。
但这已经足够了,孟理都不知道他舍友的腰可以那么细,好像在后腰那里还有一点凹陷下去的腰窝。
“啊?”
孟理的手僵在半空,云芽不太能够得着,只好眨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目光相接,孟理慌忙把衣服递给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跌跌撞撞离开了。
云芽慢吞吞把泡沫冲干净,一边穿衣服一边和系统吐槽:“他好奇怪啊。”
系统:“……是很奇怪。”
他们这是正正经经的逃杀游戏,怎么又成了什么带着不和谐气息的黄油?
***
清吧。
灯光很暗,卡座上的人三三两两,都很年轻,衣着时尚。玻璃茶几上堆满了开封没开封的酒。酒杯摇晃着,冰块清泠作响,偶尔溅出一点。
舞台上的画着蓝色眼妆的女主唱声音低靡,唱一首缠绵哀婉的情歌。
这是一场无眠的狂欢夜。
过道里走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生。
脊背挺拔,口罩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狭长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看也不看旁边的人,冷得很。
“单哥来了,”眼尖的人挥了挥手:“这里!”
单肆在卡座上坐下。
坐下来就有人给他递酒,他摆了摆手:“不喝。”
“约你单大少爷多少次了,”刚刚说话的男生没有把酒杯收回去,很不满似的:“自从你开学,忙得什么似的,约你出来喝个酒都不行。”
“就是,”有人附和他:“学校有什么好呆的,不如搬出来跟我们住一起,每天都有乐子。”
单肆头也不抬:“跟你们一起干什么?喝酒赌博飙车?”
男生就不说话了,讪笑着把酒杯拿回去。
单肆没管他们,自顾自甩着钥匙圈。
他和这些人是同一个圈子里的,算是从小认识,尽管单肆不喜欢他们的作风,也能捏着鼻子勉强给他们一点面子。
就像现在,他在宿舍呆得闷了,又不想回去看见孟理那傻狗围着云芽转来转去,就干脆出来了。
打包回来的饭也没管,谁爱要谁去吧。
谁知道他装得那么可怜,转头就去和别人吃饭去了。
单肆冷笑着把钥匙收起来,他就不该一时心软。
旁边的男生面面相觑:“单哥,怎么了?”
他们圈子里都是哪家哪家的少爷小姐,按理说不应该对着单肆这么上心讨好。但什么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单肆家里比他们更加有权有势。
但单肆面冷心冷是他们有目共睹的,多少人想尽办法想凑到他身边去,结果连个衣袖都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