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54章（第2页）

小司马松开了老排长的手，抬头看了看吕左，正遇到他那剑锋般阴冷的目光。

小司马这时才知道，原来吕左这话是问他的。

他看了看背在肩上的短枪。就是这支枪，曾迎着日光，在远方的沙脊上闪耀过光辉：

&ldo;这支枪是罗大勇的，是罗大勇负伤以后亲手交给我的。我刚才就是拿着这支枪，去追向罗大勇开枪的那个马匪的……&rdo;

没等小司马把话讲完，吕左就打断了他的话：&ldo;所以就回来晚了，对吗？&rdo;

一面说着，一面便笑了起来。

他笑的非常特别。小司马见过马三爷的笑，见过风神苏莫遮的笑，也见过马四疙瘩和白回回的笑，可是象吕左今天这样的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一种使人难受的笑，使人莫测高深的笑，既使人厌恶又使人惧怕的笑。它没有声音，脸上的纹络舒展的也不正常，猛一看来，简直象哭一样，却又比哭更难看。

&ldo;你还可以说你是去逮沙鸡了嘛！可是，沙鸡在哪？&rdo;

说着把手一摊，转脸对庄立本说：&ldo;把他的枪下了！&rdo;

庄立本应声来到小司马的面前，面部一点表情没有地向他伸出手来，嘴里只说出一个字：&ldo;枪！&rdo;

&ldo;枪？&rdo;

小司马把枪握得紧紧的：&ldo;你们为什么要下我的枪？这枪我不给，这是罗大勇亲手交给我的，这是烈士……&rdo;

没容小司马把话说完，吕左便语气硬硬地说道：&ldo;这是命令！&rdo;

&ldo;松开手！&rdo;

小庄上前把枪抓在手里。

小司马这时抬起头来，求救似的望着老排长。他是多么喜欢这支枪啊！

他多么希望老排长这时能够帮助他，帮助他把这支枪留下来。可是，上了年纪的老排长，唯恐小司马再吃亏，便赶紧说道：&ldo;松开手吧，小司马！&rdo;

小司马慢慢地松开了手。他是慢慢地松开的。他是把握着枪的那只小手，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松开的……

他把手松开以后，忽然象疯了似的大声叫道：&ldo;为什么你们要把我的枪夺走了呢？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枪夺走？……&rdo;

小司马一面发疯似地叫着，一面抬起他那沾满沙尘的破袄袖子，揩着自己干枯的眼角。

&ldo;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