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防止半路生变,三人绕了个大圈子,因此才比中州诸派晚一步进城。
雒洵冷笑:“一群贪婪成性之辈,果然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只要进了城,就寻机会开启秘境。但在这之前,得想办法应付青冥宗的搜查。”
凌霜铭说着,视线顿在端坐于青冥宗弟子身后的青衣人身上,缓缓皱起眉头。
此人虽同周遭弟子一样身着青色道袍,但袍袖上的暗纹隐有波光闪动,看上去宛如一池清辉淙淙流淌。其人更是风姿俊秀,哪怕闲散地坐着,也如青竹般隽雅出尘。
青冥宗竟是将这人派来坐镇城门,接下来怕是有麻烦了。
雒洵的目光始终粘着自家师尊,知道此刻才舍得往那边一瞥:“呦,冤家路窄,那不是段斫风。”
凌霜铭轻声责备:“他到底算你的小师叔,怎可直呼其名?”
“你倒是还向着他,可当初你我二人被围攻时,段斫风站出来了吗?”雒洵这次却不似以往百依百顺,大有顶撞到底的意思。
“斫风……我相信他是另有隐情。”对于雒洵的质问,凌霜铭也没有几分底气。
他前世还未叛出师门时,是青冥宗三代弟子中最年长的大师兄。同师门还有四五个师弟,段斫风是其中最小的一位。
在段斫风拜入师门没多久,师父便溘然仙逝,作为大师兄的他自然要担起照料师弟的责任。因此段斫风几乎将他当作半个师父,整日粘着他。
后来收了雒洵当徒弟,因段斫风太喜缠凌霜铭,两个毛头小子见面必拌嘴,还屡次大打出手。
“你对斫风成见太深,我也了解斫风的为人,他不会……”
“人都是善变的,师尊收下徒儿时,可有想过我们今日会成为这样的关系?”雒洵挑眉,看向段斫风的眼神充满敌意,“师尊勿要太过轻信他人,人心隔肚皮,难保段师叔对您没有怀那不轨之心。”
凌霜铭复又看眼远处那抹淡雅的青衣人影,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哪怕世人皆心怀叵则,段斫风也绝对是万千人海中最心思纯正的。”
听着凌霜铭对段斫风毫不吝啬的夸赞,雒洵的眉头愈挑愈高,几乎要拧成个“川”字。
他刚想说:“那我走?”
却见凌霜铭忽地变了脸色:“糟了!”
只见那段斫风手捧一副白衣仙子的画像,看得两眼都要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