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健壮的白马上,女子容貌秾艳,又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娴静,眼尾一扬,便是十足惑人的好颜色。
她低下精巧的下颌道:“檀郎,你牵我过去吧。”
牵着端阳公主的马,去见自己的妻子,和她新的丈夫。
檀颂说不清心底的感受,只是木讷地遵从:“是。”
好在他素来是这副模样,无人起疑。
婢女小跑着先行传了公主的旨意,李家姐弟自觉退让到一旁。
李缨也有些好奇公主生什么模样,悄悄抬眼远眺,却先看见了那牵马人。
“他,他怎么……”
一见到檀颂,她就浑身不舒坦,下意识去看闻蝉。
背对着,也看不清神色,只知她脊背挺得很直。
“臣、臣妇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眼瞧一双登对夫妻齐齐谒礼,端阳那双风目中染了笑意。
“不必拘礼。”
“谢公主殿下。”
不同于檀颂几乎不受控地,目不转睛盯着闻蝉看,闻蝉只是垂着眼,规规矩矩立在谢云章身侧靠后的位置。
端阳公主高坐马上,也无暇顾及檀颂在看谁。
只对着谢云章道:“在南边时便听闻谢家三郎有大才,今日一见,竟还是位风度翩翩的俊俏郎君,本宫今日可是长眼了。”
她分明只年长谢云章五岁,开口说话却像是比人高一辈。
谢云章面色不改,坦然说了几句场面话,并未与人多攀谈的意思。
倒是端阳公主兴致高涨,没一会儿眼光便兜到他身后,那个几乎被他身形遮蔽的女子身上。
“令夫人也会骑马?”
闻蝉这才上前一步,“回公主殿下,臣妇不会,今日是随夫君来凑个热闹。”
一看这位公主便熟于骑射,也不知她招揽檀颂,檀颂是否将几人间弯弯绕绕的关系和盘托出。
对着这位天潢贵胄,闻蝉只想避开。
却架不住公主殿下细细打量完她,眸光又转回谢云章身上。
“我是个直性子,又爱听这京中的新鲜事,今日既正好遇上你们,我便问了。听闻谢卿极得我那皇帝老兄青眼,又生得这般一表人才,听说你这位夫人,却是二嫁之身?”
此话一出,别说闻蝉,就连檀颂都惊异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