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抱起灌灌往回走,方走出一段路,身后的长明却唤了一声:
“郎君。”
裴渡回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上头看去,就见一旁的酒楼之上,广平王正立在栏边看着他:
“呦,裴大人这是带爱子出游?”
裴渡扫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将灌灌交给长明:
“先带回去吧。”
“好。”
长明抱过灌灌,和两个护卫一道,先行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护卫则跟着裴渡一道上楼。
裴渡走到酒楼之上,拜见过广平王,这才道:
“不过家中妾室生的孩子罢了,广平王见笑。”
“哈哈,哪里哪里,本王的几个孩子都大了,皆不愿待在岭南这种地方,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回来一趟,你那儿子真是生得玉雪可爱,有机会,也带来广平王府,让本王好好瞧瞧。”
裴渡淡笑:
“小儿顽劣,只怕冲撞了您。对了,您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这酒楼来?”
“闲来无事,到这坐坐罢了,不过既然偶遇了裴大人,何不与我把酒言欢?共饮一盏?”
裴渡并未推辞,笑着应下。
……
长明抱着灌灌回到府中时,已然是说得口干舌燥。
谢栀迎上来,看着灌灌身上的长命锁和护卫手里的橘子,问:
“你父亲呢?”
“父亲是什么?”
灌灌反问她。
谢栀无奈叹口气:
“阿娘让你和叔叔说的话,你说了吗?叔叔怎么没来见阿娘呢?”
“阿娘别生气,我说了呀……”
灌灌把橘子递到她面前,又小声说:
“叔叔说要叫你叔母。”
“谢凝道,阿娘要打你了!”
……
酒楼之中,一场酒局,暗藏机锋。
一个言语试探,一个则是见招拆招,直到半夜,酒局方散。
将醉醺醺的裴渡送走,广平王坐上马车,外头驾马的侍从问:
“王爷,可探出什么不对吗?”
“暂时没有,不过,还需多加留意才是。”
他闭目养神,马车行至路中段时,忽然有一只羽箭射来,直直扎在车厢外。
车夫立刻拉紧马缰,黑马发出一声嘶叫,马车骤然停在了路边。
车夫急急取下羽箭,却见上头带着一张字条。
“王爷,不好了,军士中有人得了疟疾!”
广平王神色一凛:
“什么?山中蚊虫多,一人得了疟疾,再经蚊虫传播,很快便会有下一人染病,不行,即刻去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