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阆下意识就要以为萧承安又发病了,可那双冷漠的眼眸里透着理智,他不是发病,而是冷酷告知他,让他让开。
郑阆面部肌肉冷峻僵硬,一字一句,“这是我外甥女的闺房,王爷若是发疯去别处,你若是敢踏进一步,我就是不做这都督,也一定会将你拦下。”
郑阆扣住萧承安的肩膀,力道渐渐加重,带了细纹的容颜沉凝冰冷,分毫不让。
二人在门口僵持不下。
忽然一道女声在外响起,“舅舅,王爷,你们站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萧承安听到这道声音,猛然扭头,只看到虞昭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灯笼,她穿着狐裘,身边还站着一位老者。
一头鹤发,虽然年迈却精神抖擞。
那不是他外祖父还能是谁?
原来外面又下雪了。
她没事。
萧承安怔怔地看着她走过来,绕着自己走了一圈,在他面前站定。
虞昭皱着眉,以大夫的口吻教训他,“你醒了出门也不知多穿一些,就算你身体好,也不能这般折腾。”
眉眼鲜活的,没有被他掐着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最后只能濒死的虞昭。
虞昭要脱下自己的狐裘给他,被萧承安按住,“不用,你自己穿好,别受寒。”
他的手微微发抖,似要抱她,又在手抬起的一瞬,猛然放下。
“我回去了。”,他干哑地说了一声,往后退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虞昭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流露出疑惑。
他怎么了?
郑阆凉凉注视着他离开,不发一言。
“唉,老夫也老了,看不懂我这小外孙在想些什么。”靳大夫一边叹气一边走在廊下。
虞昭又看了一眼萧承安的房间,看到他的灯忽然就灭了,心中的疑惑更甚。
收回目光,虞昭笑着说,“靳大夫走南闯北,比不少郎君的身体都好,怎么能说老?”
“这些不值得一提。”靳大夫摇摇手,又眼底放光地看着虞昭,“来来来,你让我先瞧瞧玉龙之树的果实和枝杈!”
靳大夫到了商州之后就迷了路,找了许久,最后碰上了回京复命的王诃,这才知道虞昭和萧承安等人都在陈塬稻耘村。
负责驾马的马夫实在是对商州不够了解,在周围打转了一个时辰,这才误打误撞到了陈塬,拿着令牌开了城门,让人带着这才找到稻耘村。
那会儿虞昭为萧承安扎完针没多久,靳素玉都疲倦地去休息了,她也刚要洗漱睡下,管事就敲门说有人找来,出去见人,发现是萧承安的外祖父靳大夫。
外面下着雪,这老人家竟也还能乱跑,虞昭又好气又好笑,带着人进门,靳大夫知道她是虞昭,便拉着她问了好些话,主要还是在对萧承安体内之毒的解法上。
二人一对,竟发现他们想出的解药所用的药材都差不多。